肿胀淤青的肚皮被不断从里拍击着。
他身形太快,门口的侍卫还没看清楚,他已经进去了。
他抬起手,完成最后一个傀儡戏的动作。
东洲镜将她和王兄,分隔在两个不同世界里。
才用指尖捋了几下青丝,耳中传来一阵贯穿左右的耳鸣,林以纾被惊得眉头一跳,弯下了腰。
他们是西夏的死士。
西夏王原本准备将王位传给复金珩,他很看好、也只看好复金珩,有复金珩带领下的西夏,想必会更快地踏上新的征程。
林以纾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复金珩给牵走了,她茫然地跟着离开。
林以纾被推倒在榻上,神情茫然,复金珩已然翻身上榻,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双手捂在了她的耳朵上。
脑子里好吵啊。
“啊——”
两人往外走。
柴桑异病的白骨。
他只能前往第六户人家。
镜子同时照出了他们两个人的脸。
林以纾缓慢地摇头,“没有。”
这些灰色的影子,组成了成千上万的阴兵。
发出声音的不是纳兰宜,那是什么?
西夏王踏出门槛,往青空处看。
他当时不明白父王的心境,现在却明白了。
尸体梭动着,慢慢爬起。
梵陠边郊,黄沙横行。
林以纾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王兄。
镜子中,复金珩的神色有多冷肃,少女的神情就有多惊怔可爱。
兄妹二人相依的身影拐入了厢房内。
复金珩:“过来,我看看。”
他虔诚地再次跪拜。
巨型灯笼旁的楼梯拐角处。
他闯入灵堂。
有了傀儡的第一声尖叫,其他的傀儡也跟着啼叫起来。
距离夜幕降临还有一段时间,他们需要为夜晚的到来早做准备。
是好事儿啊!
复金珩将她裹得很紧,他高大修长的身躯将林以纾的身体完全掩在怀中,不让她的身体有任何露在外面的可能。
所以这个叫复金珩的存在,也许不是‘人’。
西夏王其实并不是这么谨慎的性格,但面临关键时候,他不能愧于大业。
按照常理,不是应该主动迎接吗?
这是块普通的镜子啊?
林以纾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在尸体间落脚。
他们恍惚地望向陈列傀儡人的案桌。
更准确的说,是白骨。
“你一定很想动吧,不如动弹一下。”
那就只能当敌人了。
林以纾点点头,“好。”
如果复金珩不在身边,也许她下意识地就要反抗。
四周的空气发生了一声震动,林以纾站在楼梯旁,警觉地环顾四周。
他已经去了五户人家,但这五户人家已经火葬了尸体。
真的好吵啊。
她惊喜地抬头,“连王兄你都听不到,我竟然能听到,是不是说明,我在万物修这个方面,已经比王兄你厉害了!”
匠人们不约而同地摸向自己的后脑勺。
就像钟阁老选择和山庄同归于尽一样。
虽然没人知晓他们嚎丧的泪到底是出自还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他们看到宋知煜闯进来后,脸上的惶恐肯定是真的。
林以纾:“!”
很好,没有任何逼近的脚步声。
毕竟二十年前,义善坊就是在这个夜晚被灭门的。
复金珩:“没有异状。”
林以纾:“啊啊!”
没有人能逆转天命。
一群人尖叫着要扑上去,被宋知煜身后的判官笔给挥开。
祟地向来会禁止王兄进来,之前她还疑惑为什么这次复金珩能陪她一起入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