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的工匠们打开门,走出工房,他们的手上拎着铁锯。
她摸着镜子,正思寻着这个镜子能不能被敲开,“王兄这个镜子”
但四周的声音似乎不见了。
匠人们低头看向他们颤抖的双手。
黑水越漫越高。
复金珩走近,“殿下,你要找的东洲镜出现了。”
楚怀安如此想着。
被王兄这么一夸,少女的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他们要将傀儡肢解,正如他们当初‘肢解自己’一般。
“啪嗒”,符纸被无形的力量给撕下,回到了林以纾的手中。
祟地没有被打开,说明祟地里肯定还有事没有完成,众人散向四周搜寻,试图去找让义善坊消音的东西。
对上视线后,这些傀儡露出笑,“你终于看到我们了。”
工匠在各自的工房中,紧盯桌上的傀儡,凝视着自己的面孔。
声音在接入识海的那一瞬间嘈杂到极点,但逐渐地变小。
“啪”“啪”“啪”
老匠人的手握紧脑袋上的丝线,用力地往外拔。
这个想象不合理啊。
身后传来声音,“为什么不让他们出去?”
林以纾:“!”
林以纾:“王兄,不过依旧有好多声音,他们在说话。”
‘祟地里的夜晚,降临了。’
好痒。
她发现自己就算想动,也动不了一点。
听着复金珩的心跳数数,林以纾的心境逐渐平和起来。
当她的手接触到镜子上的这一刹那,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三个字。
少女轻声“哼”了一声,“也太小看我了。”
·
林以纾很想问问复金珩它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但是她不能出声,也不能动。
复金珩:“等它来找你。”
他们不太敢楼下的傀儡对上视线。
他们主要需要做的,是保持安静,保持对戏幕的聚精会神。
这种感觉,就像是听歌时不小心将手机摁到了最大音量,震耳欲聋。
她终于能理解东洲王所说的一见如故是什么意思了。
复金珩对林以纾一向有着对他人永远不会拥有的耐心。
好战的西夏不是没有的道义的,他们强者为尊,也有自己的处世之道,西夏一族努力了这么多年,目标始终是想站在历史的顶端。
复金珩的声音响在耳畔,“不要说话,也不要做任何动作。”
原来东洲镜是祟地!
空气在结冰。
工匠们走到窗户旁,往楼底下看。
可内室哪里有什么皮球,有的只是纳兰宜的肚皮。
复金珩:“东洲王跟你说过要将镜子带回去?”
复金珩:“殿下再靠近些。”
黑水中,血肉模糊的东西剖腹而出,从纳兰宜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林以纾攥紧手,死符化为青烟消散,在林以纾的手心留下灼热的伤痕,但很快又被祟气给掩盖,伤口恢复如初。
林以纾刚想说些什么,地上的黑水突然往上升。
林以纾忍不住了。
更多的东西爬上了床榻,发出怒吼声、哭泣声、最后转为哀求。
“找到了,新的傀儡。”
众人屏声敛息地推开门,门‘吱呀’被推开,众人再往后退。
“咔哒”“咔哒”
他拿起一件外袍,从头到脚地将林以纾裹住,将她抱到了榻上。
林以纾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
他的手摸着林以纾脑袋后的线,轻轻地拨了拨。
回到厢房内,林以纾有些气喘吁吁,“王兄,我们、我们为什么要走啊?”
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吗?
林以纾:“王兄,好吵”
‘这么多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