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没这个觉悟,早晚死的人,会是叶薇。
她为了自保,不会心慈手软。
裴君琅不蠢笨,稍稍一推断便知真相:“是你嫡母下的手?”
“是呢。”叶薇俏皮地开玩笑,“没有母亲筹谋的孩子就是这样啦,命如草芥,不值钱的。不过……焦莲夫人杀了我娘,我也该让叶心月尝尝失去母亲的滋味了。”
裴君琅没说话,他向来不觉得叶薇斩草除根的做法有什么错。
他最厌恶拖泥带水,在战局里,所有的心慈手软,都是给敌人递刀。
叶薇偏头,朝裴君琅笑:“小琅帮我,杀了焦莲。”
裴君琅想到占天者焦家的红龙血眼。
针对焦家,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借叶薇给焦家捅一道口子,似乎也不错。
思及至此,裴君琅慵懒地支起下颌,唇角微扬:“好啊,我帮你。”
没多时,青竹回来复命。在他赶去追杀蔡嬷嬷之前,已有一支暗杀的队伍将其伏击杀害。
见状,青竹便没有出手。
他只是把蔡嬷嬷的尸体抛得更远一些,以免惊扰到皇家人。
竟然已经死了?叶薇欲言又止地看了裴凌车上香炉一眼,故作头晕眼花,上了自家的马车。
还好桐花很擅察言观色,立马下车搀扶叶薇,忧心忡忡地问:“小姐,您头疼得厉害么?待会儿含片薄荷叶醒醒神吧。”
“还是桐花心疼人呜呜。”
主仆俩一唱一和上了车。
裴凌眸光幽深,摸不清叶薇的路数,暂时没有妄动。
他莫名噙笑,回到自家车上,对叶心月道:“你这个二妹倒娇气。”
话音儿里没有怪罪的意思,仔细去辨别,还隐隐起了点兴致。
叶心月皱眉,不是好兆头。
但其实,裴凌不过觉得叶薇的手段太稚嫩,一团孩子气,被他一眼看穿,根本不够格摆在台面上使。
偏偏叶心月会错意,以为裴凌很吃叶薇装疯卖傻那一套,手中的兰草手帕被绞到勾丝,心情非常郁闷。
叶心月秉持着世家淑女的风范,淡淡道:“她对外一贯娇弱,总要迫着旁人多担待她几分,如有开罪之处,还望殿下多担待。”
叶心月一副拿乖戾庶妹没法子的宠溺态度。
闻言,裴凌想到了自己的小皇妹裴青鸢,性子活泼,也很依恋他这个长兄。
裴凌含笑,深以为然:“既是幼妹,确实该多照顾一些。”
叶心月气闷:……
男人太耿直,她眼药没上成。
另一边,叶薇坐在车厢内,心神不宁。
叶薇刚和裴君琅打好关系,她可不想插兄弟两刀,又上一艘贼船。
只是奇怪得很,裴凌过去从来没正眼瞧过她,怎么忽然就来招惹她了?还是在长姐叶心月的眼皮底子下。
背后是有哪位高人的授意?
还是说,有人要借她来搞裴君琅了?
叶薇顿感不妙,这趟回叶家,定又要被焦莲敲打。
裴凌真是……害人不浅。
仔细想来,母亲徐灵雨其实很有先见之明。
她说裴凌不是好人,那就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即便徐灵雨的提点与提防来的并没有道理,但这是叶薇思念母亲的方式。
她不曾忘记母亲说过的每一句话。
小姑娘忽然想起母亲温暖的怀抱,一时间精神恹恹。
叶心月在外读书,辛苦十多天,一回家定有父亲慰问,母亲关怀。
可叶薇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小院,没有人会对她嘘寒问暖。
不过幸好,焦莲还没有糊涂到会克扣叶薇的月例与吃喝,特别是如今她入官学,在各个世家小姐公子面前点了眼,她也不敢贸贸然发落叶薇。
叶薇低眉,心情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