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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乔琬放弃了,嘟囔道:“真拿你没办法真拿你没办法”

与阿年抿唇对视,又笑起来:“你眼下简直比阿余还难缠!”

她没和她们说自己的谋划,便是不想牵连她们。

但当她锒铛入狱、不告而别三个月后,旷久再见,阿余哭了一场,反倒平日看着沉默内向的阿年更为稳重,盘问得她满头是汗,和平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逼得她当下立誓有事再也不瞒着她们。

惹不起,内敛的人惹不起。

从她成了山阳县主后,原先火锅店里的客人好像对她更客气、更尊敬了起来,来吃火锅,还要特地问候她。

好处自是有的,进账多了不少。

但权势一加身,眼下瞧着她是因为先贤遗孤的名头,炙手可热,但君心难测,有徐璟的粒子在前,难保这不是皇帝对她的捧杀。

乔琬觉得自己患上了一种名为被害妄想症的病,看见个衣着普通的客人来,都能联想到是皇帝派来暗访的钦差,捉她的错处

她决定逃避一段时间,趁吃过晚食问她们:“我要去山阳一段时日,那里的宅邸应当建的差不多了,我想——在那儿再开一家火锅店,你们可有想出去玩玩散心的?”

从前她为她们画过饼,日后赚了大钱,带她们想去哪去哪玩。

眼下虽不是想去哪去哪,但从山阳回来之后,想下江南、逛长安,也是可以的。

阿余自不必说,最积极踊跃的一个,阿年现在也说什么不离她。

阿岁想去,但是平安硬把他留下来和自己一起照看店里伙计,并语重心长教训他,管事再好用,终究是外人。

不久前乔垣方动身回京,乔妘怕路上错过了,选择留在汴京等阿弟。

乔嫦多年操劳,身体不好,不便奔波,还在养病阶段,乔媛要守着大姊。

倒是阿杏一脸兴奋:“我我我!”

但这样,路上便全都是姑娘家,又不大安全。

阿余晃了晃拳头,手臂上肌肉毕现:“谁来打得过我?”

阿余身手虽好,却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还是去李府上“借”了两个身手颇好、外表颇魁梧、性子颇敦厚的家仆来,正好当作车夫。

第80章 八卦

日暮之前,皇帝身边的内侍派车驾将乔琬送出了宫。

浓云渐消,天边残有最后一抹余晖,他坐在侧殿目送她离开。

日暮以后,又有小黄门从文德殿中出来,脸上挂着释然的微笑,袖口似有湿痕,上前对他道:“徐司业,陛下请您去。”

“好。”

从侧殿到正殿的路很短,他却走得很快,快得连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

——

如上种种,已经是一月以前的事了。

徐璟站在刺骨寒风中,任风刮过,他无意闪避,背挺如松如鹤。

他脸上神色很淡,不足以让人窥见他的心思,一双琥珀色眸子扫过周围环境。

他刚刚抵达邺县,去过了县衙,见了县丞、主簿等一干班底,就在县衙后的知县府邸住下。

杨县丞——没错,在国子监时,杨俨是他的下属,如今在邺县,巧的是又碰见了与他同枝的杨家人。

杨县丞继承了杨家人一贯的圆滑脾气,并不像其他属官一般有些敷衍他,还道:“县衙老旧,从前两任知县都是住在白员外的别业里,徐知县若住不惯,也可将那别业修缮一番——”

这是什么话,徐璟严肃地拒绝了他。

杨县丞只一笑:“舟车劳顿,徐知县先休整几日吧。”

北地的风不同京城,朔风如刀,无孔不入,若是碰上下雪,便会发出犹如兵戈相撞的金鸣声。

在京城里,再冷可以点炉子,多少都会暖和一点。可在这儿,或许真是这府邸年久失修,久违人居住,炭盆很容易熄,需要人时时照看。

他来未带多少家仆,只惯常亲近的十余个仆从,阿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