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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管家荀常算一个,人手很不够。

除去这些,县中的景象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曾见过北方逃来京城的灾民,故在他的印象中,北地不说饿殍满地,至少大多数人应该是面黄肌瘦的。但今日入城,却见大家精满满、干劲十足的模样,走在路上,似乎连这割人的风都不恼了。

想起自打进入北境以来,沿路看见的那些茫白棚帐,地里满面笑容的村夫村妇看来,阿琬说的朔方的那“试点”已然取得了初步的成功,正在慢慢扩大试验范围。

下半晌,便开始下雪了。院中下大雪,屋内下小雪,为了挡住这刺骨的寒冷,阿昌尝试点起炭盆,又不断被熄灭,这才发现屋顶有一处木头朽了,连带着上头的瓦片也碎成了残渣。

“真该死,”阿昌嘟嘟囔囔地揭了空屋子的瓦来补这儿。

徐璟淡定道:“等明日等雪停了,我去城中找匠人来修补。”

阿昌“嘿嘿”两声,若是乔琬在这儿,定然要惊讶,主仆俩却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自怨自艾,反而心情正常,该干嘛干嘛。

县衙里的其他县官也嘀咕,这位好大的架子!

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位不是得罪了陛下,触怒龙颜,才外放到他们这犄角旮旯里来的么?

他们过去的主心骨就是杨县丞,有这疑问,自然爷去找杨县丞解惑去了。

杨县丞很不屑:“你们脑袋上那两个窟窿就只瞧得见他外放,瞧不见他在外放之前做了些什么么?”

一干人等颇老实地摇了摇头。

杨县丞张了张嘴,话卡在嗓子里,半晌道:“罢了,听这位的话,总没错处。”八品官怎么了,外放左迁怎么了,那也是他们上峰呢。

——

三月后,山阳。

山阳的县主府已经竣工了,是在过去一位将军的别业上扩建的,在山阳县西。

听说新封的县主要来,山阳县的百姓们都在猜测,这位县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想到县主还没来,贴身丫鬟先来了一个。来之后干的第一件事,竟是花重金将那条街上的铺子都给买了下来。

其实听起来挺多的,但山阳县本就不大,这条街又因为盖了座县主府,故只有□□间铺子。

商铺主人原本想着地段一般,便是“献”给这位县主也无妨,谁料这位山阳县主却执意要花钱买。

买下来后,又是大张旗鼓地对这些铺子进行修缮,还神秘兮兮地拉了个棚子,不叫他们看出来里面是什么样的。

一时间民众纷纷交头接耳,这位县主还未见其人,便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人傻钱多”的印象。

乔琬一行抵达山阳,却没有下车,只是让阿余先行安排妥店址的而是临时起意去朔方转了一圈,自然被镇北侯抓去,带她看了如今田里的盛景。

又在回程的时候,途径邺县,逗留了几天。

这才,回到山阳。

七月,是一年里山阳县天气最好的时候,温度最宜人的时候,云淡天青,阳光近乎明媚,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乔琬也脱下了棉袄,换上了春衫。

神神秘秘地吊了山阳百姓几个月的胃口,这一天,自然是人人争相前去看热闹。

县令率县衙其他县官在城门口迎接,虽是异姓宗室,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遥不可攀的一县之主。

更别说,他们已经听说了,从朔方传过来的新的种植方式,便是这位县主想出的主意。

别说县官了,就连前几个月还在嘲笑县主人傻钱多的那些百姓,此刻都一扫玩味,换了恭敬的态度。

“听闻县主是位年逾四十的农妇,长相很是粗陋,咳,便与你我差不多。因为犯了事,被抓进牢里,提出这法子将功补过,这才被封了县主!”

“真假的?你别不是诓我,”另一人不大相信他的话,狐疑道。

“我诓你作甚!”那八卦的人一脸肯定,“若不是常年在地里劳作,怎可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