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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便可出困。”

他本就中了情蛊,又要分心抑制心魔,再失血下去,内伤一定会更加严重。

难道是想试探她的态度?

云衣握着剑的手微松,故作担忧道:“我怎么能伤害夫君呢?”

江雪鸿覆上她的手背,声音竟似含了些许柔情:“安心,我不会有事。”

谁担心他了?

云衣有些看不惯他这副舍生取义的作态,别过眼:“我没有仙骨,怎么能用剑诀?”

在洞天秘境有他的仙泽加持,在外想操纵本命剑却没那么容易。

她这般说,江雪鸿反而抬了一下唇:“可以。”

笑意淡若烟霭,涣然冰释的眼底是对眼前人毫无保留的信任,云衣如遭雷劈。

夭寿了,断绝情丝的江雪鸿怎么可能会笑?前世纠缠百年也不见得他弯一下唇,情蛊这么管用的吗?!

她绷着身子问:“怎么取血?”

江雪鸿拈起法诀划上颈侧,随着血滴渗出,他再次沉沉唤道:“云衣。”

微凉的大手勾过她的指节:“我睡的时候,别走。”

心跳快了几分,不知是因情蛊作祟还是其他缘故,比起爱憎更多却是惘然。云衣抚上那处新鲜的伤口,感受着指尖温流,垂下眼睫。

你既然对云衣偏袒至此,为什么要对陆轻衣那么绝情?

江雪鸿只当她在犹豫,将人一把按入怀中,附耳道:“信我。”

信他?她如今逃不出他的掌控,若前世的错信重来,可是要再赐她一十二枚封魔钉?

云衣心中似讽似叹,血气钻入鼻尖,与体内蛊毒相互感应。妖族本就爱他这副灵体,云衣再不犹疑,含着怨愤,重重咬了下去。细指紧紧扒着男人发间半隐半现的长带,似想要拔去令人痛不欲生的肉中骨刺。

已毁之物,何必修复?已故之人,何必不忘?已负之心,何必挽回?

她下口太重,江雪鸿闷哼一声,皮肉撕裂的痛楚夹杂着牡丹新蕊的幽香,在满是灰烬的心上洒下一片星火,只需一个引子便可成燎原之势,他不由更加环紧了少女的腰肢。

血腥气息在唇齿之间充斥满溢,如饮仙露琼浆。粉瞳染上贪婪,云衣先是酣畅汲取,待冲动过后,却又迟疑起来——他一动不动,就不怕被吸干吗?

江雪鸿反而抚着她的脊背,举动尽是纵容。

仙族的血流入五脏六腑,灵脉被一寸寸打通,不知与体内何物感应起来,妖异的牡丹纹从心口一路蔓延到颊侧,灵府中半透明的雾珠也渐渐凝结。情蛊不知会不会连着性命,云衣没打算把江雪鸿吸成废人,停了动作,男人仍死死扣着她。

挣脱不开,云衣只能在他怀里抽出寄雪剑,对着石壁薄弱处狠狠一扬。

灵流似仙似妖,在石壁上绽开冰裂般的细纹,下一瞬,轰然破出一个豁口。

“轰隆——!!”

滚滚浓烟铺天盖地而来,沙尘落尽后,刺目的光直射而来。感受到禁锢一轻,云衣遮了遮眼睫,试探唤:“夫君?”

不知何时,江雪鸿竟已昏迷过去,只凭着潜意识环扣着她。

看着青年气若游丝还毫不设防的模样,云衣握剑的手不由一紧。

中了云雨蛊又如何,若真想杀江雪鸿,只需饮下他的心头血,蛊毒便丝毫影响不了她。只要杀了这个人,就能摆脱那些扰人心乱的梦魇,夙愿得终。

快动手,挖他的道骨,让他偿命。

剑刃挑破衣衫,江雪鸿心口那道她再熟悉不过的疤痕映入眼帘,云衣脑海里蓦地闪过小少年被牵机子的毒藤穿心、抽取情丝的画面。

白无忧的泪与江雪鸿的笑在眼前血色洇染下渐渐模糊起来,无数张陌生的脸在记忆中闪现重叠。前世,陆轻衣为戚家军报仇时,一路深入魔军,在凡间不知造下了杀业,红缨枪上染的血,有母亲的,亦有孩子的。

风声落入此间犹如哭嚎,云衣握剑的手突然重重一抖。

她当时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