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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问:“嫁你有什么好处?”

江雪鸿笑道:“我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有一条可以允诺:这世间一切奥法诀窍,剑谱丹书,你想学,我便教。”

离渊晏五何曾许诺旁人授业解惑之事,陆轻衣弯起眼角,得寸进尺问:“我要是想学邪门歪道呢?”

“正道邪道,成神成魔,你若往,我便随。”

“那我要是想学炎离赤火呢?”

“尽数渡给你便是。”

对答如流,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傲睨轻狂。

陆轻衣不知怎的就想起幻境中,她伏在少年的背上,问他究竟有多喜欢她。

那时,他轻描淡写地说,他的喜欢,是可以让她在日落前如愿吃上松鼠鳜鱼。

他向来记着她的话,便是连当初师从“梨园燕舞”的玩笑话也当了真。

他可以让她在日落前吃上松鼠鳜鱼,也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甚至,把自己立身扬名的心法绝学传给她。

这便是他的喜欢,从朝食暮宿,到古今天下。

“我嫁,我嫁,我嫁!”陆轻衣猛地扎进他怀里,却怕哭花了妆容,只颤缩着道,“晏老五你个大混蛋!明明三百年前就开始肖想本郡主,非要拖到现在!我不认路,就直接挂你身上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把我甩开!”

江雪鸿拍着她的脊背安抚,良久自己却是一叹:“云衣,三百年前,是我负你。”

宇宙之大,品类之盛,可随心肆志,谈何容易。

不论今后如何,不论世人评说,哪怕天命不可违,也要在今朝放纵一回。

魔魇惑

寒冰为一人燃为灼焰,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

男子伤口渗出的血滴经由女子的妖力刺激,在白骨乱石上催开一片繁花,隐藏着像打磨过的刀锋一样冰冷锋利的肃杀之气。

云衣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前世,她在风光极盛时囚禁了江雪鸿,对他上下其手,恣意侵占。待重新清醒过来,她的“阶下囚”已经披衣束发,在乱石堆里寻找起出口。

察觉她醒了,江雪鸿瞬移过来:“可还觉得热?”

云衣掀起身上盖着的道袍,看着自己一身崭新衣裙,艰难问:“谁替我换的衣服?”

“我。”江雪鸿将原来那身衣物递去给她,上方正叠着绣着海棠花的亵衣。

他一脸正色,云衣反而更加心塞。

光天化日荒郊野外,真是越活越荒唐了。

算了,也许江雪鸿只是把自己当物件摆弄,再想下去倒显得她龌龊。

接下来的话更加炸裂:“此蛊不会威胁性命,但解蛊需得饮双方心头血渡化毒素,你体气不足,待回宗再做打算。”

云衣看着自己腕口与他如出一辙的突兀血线,问:“那就留着不管吗?”

“若再有不适,可默诵清心诀抵挡。”江雪鸿也微微凝了眉,“此物惑人心智,沉迷其中多半会损害修行。”

难道她做春梦也都是因为这东西?

云衣瞳孔一瞪,恨极了那个见色起意的狐妖。

情蛊系连双方灵府,也就是说,不先想办法解蛊,她根本没办法在江雪鸿堕魔后全身而退。有这东西在,江雪鸿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上钩了。

江雪鸿靠近替她绾发,道:“此处古迹已经四面封死,须用剑意破出通道。”

云衣正懊恼着,没好气催促:“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江雪鸿替她端端正正插上牡丹金簪,唤:“云衣。”

云衣有些不耐烦搡了他一把。

她又不是半死不活,这男人为什么每次有话都不直接说,非要等她应声才吭声?

江雪鸿反而顺势握住她的手:“我方才过界用了禁术,再运功恐有堕魔风险。”

他说得直白,云衣先是一愣,转而问:“难道等别人来救我们吗?”

江雪鸿将寄雪剑搁进她手中:“你吸我的血提升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