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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元神契。

云衣扯住邵忻问:“这元神契是怎么来的?我的记忆真的没问题吗?”

邵忻按照司镜给的台词连连敷衍:“自然没问题,那契约是您夺取寄雪剑灵时结下的,做不得数。”

“我没事抢那无主之剑的剑灵干什么?”

“为了操纵道宗秘宝。”

不然上清道宗四大秘宝和前宗主夫人亲手铸的仙剑为什么都在她手上?当然是抢来的。

“剑灵呢?”

“毁了。”

云衣还是潜意识觉得哪里不对,服了几帖安神药,继续筹备起登基大典。

宫外,戚浮欢拦下司镜,气势汹汹用红缨枪抵在墙上堵住他,质问:“为什么要让我们一起骗轻衣?”

云衣说去寻夫,在玄冥夜天转了一圈,出来就突然把江雪鸿忘得一干二净。见她泪痕斑斑的模样,司镜即刻吩咐,命令所有人都不要再提起江雪鸿。甚至将原本计划与婚礼一起办的登基大典提前到现在,故意让云衣忙起来。

司镜任由她壁咚,冷漠道:“铄骨针无解,就算说真话,她也不可能再想起来了。”

枪尖深入一寸,溅出无数木屑。戚浮欢气急:“她最讨厌被人欺瞒!”

两百年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把入魔的怀疑告诉陆轻衣,才让她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司镜依旧坚持瞒下去:“卦辞不可能有错,江雪鸿必死无疑,她忘了也好。”

云衣如今对江雪鸿的感情有目共睹,痛失所爱与遗忘所爱,当然是后者不会让人痛苦。

“可你们总要先问过她愿不愿意!”戚浮欢拔枪欲走,“不行,我必须去告诉她。”

爱情不该成为证道的牺牲品。

司镜忙扯住她,却被带着拖出老远:“江雪鸿为四大秘宝攒了三百年功德,现今只剩巫衣一人怨念难除,以妖骨领天罚是彻底灭杀邪灵的唯一机会。破封印后诛魔凶险万分,如若轻衣心志不坚导致元虚道骨被邪灵利用,你要整片天下来为巫族陪葬吗?”

戚浮欢再次使力:“谁说她心志不坚!”

“我没有权力替天下苍生下赌。”司镜趔趄跌在地上,声线依然平稳,“天罚已经开始,如今的昆吾剑冢也只有云衣能进去。你不如去赌,她哪怕忘记,也还能记起江雪鸿。”

极北之地的阴云逐渐遮盖下来,司镜抬眸:“至多半月,她若迟了,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见此异象,戚浮欢脚步终于停顿,眼眸不觉也含了泪意:“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时间沙漏悄然流逝。

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公务已经入夜,不知是不是被连日的暗沉天色影响,云衣的心情也低落得很。明日就是登基大典,却丝毫没有夺回王座的喜悦。

她沐浴更衣,独自裹着被子辗转反侧,总觉得这床铺似乎太过宽敞了些,这静夜也似乎太过漫长了些。

掌心元神契隐约闪烁微弱光华,她似乎应该想着谁,但已经孑然两世,她还能想着谁呢?

这夜的梦同样暗沉不已。

剑石林立,忽见雪风驱散阴云,月光照在清澈水面上,又逐渐冻结成冰,清澈如肝胆。

天寒地冻中逐渐传来悠远的足音,一步一步有条不紊,随着那陌生又熟悉人影靠近,被骤然蹿起的赤火隔离开来。

青年却好像熟视无睹般继续往前,白衣随着风卷残云掀动翻飞,像烈火炼狱中不染的青莲。只见他垂剑于胸前,对某种未知的力量行礼道:“落稽山巫族因痴有爱,苦报无端,四百年来不得解脱。江寂尘身负玉京江氏传承,愿于今日收结一切怨苦恨嗔,此番天罚,我皆代受。”

轻沉嗓音将末八字郑重重复了三遍,冰上火海才逐渐现出一个女子的影子。云衣惊奇地发现,那人竟生得与自己一模一样,双眼赤红又危险,脸上魔纹遍布。

“凭什么觉得你一人就能够抵消一切恩怨?”走火入魔的女子恶毒诅咒着,“我族冤魂不得安息四百年!我要上清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