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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正到处撒气呢。

近来,道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试探他对神女的态度,他虽处处顺着她的脾性,但若在众人之前过分偏袒,反倒会给她添麻烦,且先观望片刻。

灯火城楼之前,平日懒散又做作的人握着灵剑,在孟羡鱼的紧逼下依旧不慌不忙,几个招式顺次承接下来,一步步踩得稳扎稳打,还时不时学着他的习惯,连放了好几个虚招。

江雪鸿眸色渐深。

这副罕见的认真劲,真是夺目又勾人,何况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台上,孟羡鱼眼见落了下风,抬手轻点珠玉耳珰,光华绽处箫声奏响,剑光幻化出一列虚影傀儡,直袭向陆轻衣。

这一招来势汹汹,若闪开,必会被剑气冲下擂台,若不闪,正面冲撞则极易受伤。

江雪鸿眼神一凛,指尖拈起玉棋,却见陆轻衣侧身跃至半空,掌心微松,剑柄下压,剑锋跟着旋过半个弧度。她横着身子踏过青壁,过处虚影散去,火把尽数凝结成冰。

下一瞬,月光般的素彩冲破迷雾,白衣少女裙袂当风,仿佛坠入尘世的天外飞仙。“当啷”一声响起,回过神时,孟羡鱼手中的箫中剑竟已断成数节。

冷光潋滟,似退实进,无论万千变化,皆因随势而动——“潋玉”第七式,竟教她自己破了。

江雪鸿磋磨着棋子,唇角微抬。

看样子,是他关心则乱了。

夜幕之下,陆轻衣踏着冰光乘胜追击,顺着剑势斜冲下去。眼看败局将定,孟羡鱼却又从袖底翻出数缕红丝,死死缠住了灵剑。

陆轻衣没想到她还有后招,松开手,重新幻化出另一柄剑,朝那红丝毫不犹豫劈下去。丝雾散开,绽出刺目的光芒,陆轻衣一时睁不开眼。

危急之际,一线傀儡丝在身后重新凝聚,直冲她后颈扎去,被一枚斜飞的玉棋生生截断。细丝染上火焰,反弹击在孟羡鱼胸膛。

孟羡鱼痛呼出声,重重跌在地上。

灵剑脱手,陆轻衣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拦腰捞起,微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可有伤着?”

陆轻衣摇摇头,抱着他的胳膊站稳,兴冲冲道:“她耍赖,算我赢了吧?”

江雪鸿并未作答,盯着被傀儡丝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孟羡鱼,眸光冻结。他将溯冥剑丢至陆轻衣怀中:“拿着防身。”

若他今日未曾旁观,她难免要遭这阴招暗算。

孟羡鱼被威压禁锢在原地,发髻也随着挣扎散落开来:“世君,我好痛……”

“疼?”江雪鸿冷笑,“你在亲生父亲身上种下傀儡丝,致其灵力枯竭时,可曾想过他会这般痛苦?”

孟羡鱼瞳孔骤缩:“什么?”

荒城之上,男子的脸庞被火光分成明暗两面,语调温凉莫辨:“还在装傻?孟澶早有意禅位孟临川,你阻拦无果,便借邪魔歪道控制其心神,以此拖延时间。一边为自己谋得声名高位,一边寻找天材地宝为孟澶増寿续命,当真是世间至孝。”

此话出口,人群一片哗然。

世君出口从无虚言,原来这些年孟二小姐对孟老城主体贴有加,竟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看到他取出的水晶盒,孟羡鱼面色一寸寸变得惨白,如同被抽干了力气:“我不知那术法会害人性命……”

江雪鸿嗤道:“不知?本君早就提醒过你,少动歪心思。”

孟羡鱼重重一颤。

这是两百多年前,他在天地熔炉前救下她时说过的话。那时候,他便已看出她那些阴暗心思了吗?

陆轻衣在一旁插道:“孟临川身上的傀儡丝,是不是你种的?”

孟羡鱼不答,身上的威压蓦地加重,她痛苦地闷哼一声,这才道:“回神女,羡鱼不知。”

陆轻衣蹙起眉:“那是谁种的?”

江雪鸿抚上她的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对孟羡鱼道:“你把孟临川当做对手,对同父异母的兄长孟倚楼却多有依赖,受其教导,博了个文武兼善的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