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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老五晏老五晏老五!你个大白痴大傻冒大蠢货,我讨厌你!!!”

她还没骂完,便被提着后衣领丢在了隐云庄门前的石狮子上。

“哭了?”身侧传来少年讶异的声音。

在擂台上明明神气的很,怎么现在倒成哭包了?

陆轻衣胡乱抹了把眼泪:“你滚!”

江雪鸿被她瞪得有些心虚,却又拉不下脸道歉,何况根本不知是哪儿惹着她了。

他递去一块锦帕,别过脸生硬地安抚:“莫哭了,回屋好好休息。”

弦月西斜,陆轻衣看着江雪鸿策马而去的背影,心头的恼意变成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何必跟少年计较呢,他又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早点遇见,她说不定真的可能与他策马江湖。

她快速甩了甩头:别胡思乱想了,破阵要紧。

顺着追踪香指引,陆轻衣翻出闺房,行至一处偏僻的竹林,转悠许久才终于找见了醉倒在溪边的姜钺。

朦胧月色衬着朦胧雾气,丛草窸窣作响,一水之隔的对岸,怀抱筝琴的女子款款走出,眼中是一片深蓝幻海。

姜钺撑起醉眸,难以置信道:“怜怜?”

君怜月眼角微垂:“钺郎。”

她极少笑,笑起来又何止是倾国倾城。

姜钺又饮了一盏酒,眸中浸满痛意,自嘲道:“你既已投靠孟临川,入了魔道,又何必再来见我。”

君怜月涉水而来:“可我舍不得钺郎。”

水映月,人似花,姜钺愣愣看着梦中人一步步走近,忘了谁仙谁魔,也忘了何月何年。

陆轻衣心下一沉。

姜钺一叶障目,看不到君怜月空洞无光的眼神,也看不到她袖底锋芒毕露的匕首。

江雪鸿说过,她在夜岭扎了他一刀,才惹了涅槃刺的反噬,可她一点记忆都没有。还有,君怜月在阑江上突然挟持她的时候,精神状态同样非常不正常。

莫非,君怜月也中了“忘川秋水”?

思量之际,君怜月已到了此岸,用同当年一般无二的口吻道:“不知公子今夜可有想听的曲子?”

姜钺瞳孔蓦地放大,再顾不上是非真假,伸手就要拥她入怀。

看到那一圈都开了刃的刀片,陆轻衣亦来不及多想,冲出草丛,往姜钺跟前一挡——

银光闪烁,冰凉的刀锋刺入小腹,鲜血沿着刀口边缘流下,一寸寸濡红了衣衫。

比疼痛先到来的是酸麻,陆轻衣眼前发黑,却连一句呻|吟都发不出来,视线划过没入云间的月和风中摇荡的竹,最后定格在姜钺颤抖着开合的唇瓣上。

或许,醒来就能出幻境了。

我叫阿倾(上)

醒来时,陆轻衣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黑着脸的江雪鸿——少年版的。

啧,没出去。

但不管是少年还是成年,生气起来都是一个模样。

她脸色惨白,与他阴云密布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依然挑衅道:“晏五哥哥,仇人倒霉,你不应该高兴吗?”

江雪鸿冷冷道:“送到家门口还能跑到五里外挡刀,下回就该把你绑床上去。”

死傲娇,这是愧疚呢。

陆轻衣心中刚有些暖意,突然想起自己披的是姜荇的马甲,警铃大作,连忙瞎说起来:“是我自个儿瞎跑的,我这种恶毒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捅,先试试刀口有多深,到时候好一招毙命弄死你。”

江雪鸿:掰,你接着掰。

陆轻衣撑着起身:“反正我说啥你都不信,但我真是为你好,等你醒来——不对,等你下辈子就会明白了。”

好端端一个幻境,她都给编出三生三世来了,要命。

江雪鸿轻轻一哂,端起一旁的药碗。

陆轻衣盯着他掌心朦胧的火光,眉心打皱:“吃药也没用,这毒治不好!我是为了你才进来当尝百草的神农,你赶紧把婚约——”

她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