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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发光,好像脱水的鱼一般软瘫在他怀里,颤缩着道:“晏老五,有你这么对心上人的吗……”

江雪鸿捧过她发白的小脸,眼中满是疼惜:“旁的反噬我都替你担了,但锻骨之痛不得代受,熬过去便好。”

陆轻衣若当真撑不下去,他亦不会强求,但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没有喊过停,是因为猜出他的顾虑了吗?

见小姑娘偏过头不理他,江雪鸿取出一块沉甸甸的上品灵玉,递去她手边,安抚道:“经过涅槃刺锤炼,你的骨血会比寻常修士强上数百倍,进阶神格时才能多一层保障。”

陆轻衣吸着鼻子,瓮声瓮气道:“搬座灵山来都没用,本郡主哄不好了!”

明明痛楚还未退去,她却倔强地一点一点把灵玉卷进了怀里,自己借助灵气稳固魂魄。

江雪鸿眸中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比肩而行,绝不只是一句喜欢那么简单。而他心尖上的人,如花般柔软的表象之下,是比玉石还要坚韧的根茎,经得住一切艰难困苦。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舍不得放她冒险。

陆轻衣不知他心中筹划,灵力入体,她总算稍稍缓了过来,立刻放着狠话要撵他走。江雪鸿低声哄了几句方勉强安抚下来,腾出一只手,继续批阅起奏折。

金黄的云霞渐渐散去,冷风卷着西面群峰的雪屑划过空庭,眼前人的影子也越来越暗。

陆轻衣揉了揉眼睛,片刻后,又揉了揉,最后不确定问:“晏企之,天黑了吗?”

搂在肩头的手忽而加重了力道,江雪鸿丢下朱笔,轻问:“哪儿不舒服?”

陆轻衣紧张道:“我好像看不见你了……”

江雪鸿大步流星把她抱上床榻。黑暗中,陆轻衣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是因为自己变烫了,还是他变冷了,恍惚间竟觉得那只抚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凉得似冰。

和倦鸟的鸣声一并送入耳畔的,是他微沉发哑的嗓音:“落芷,去请少卿来。”

*

弦月东升。

陆轻衣发了烧,不难受,但就是烧,一双黑晶晶的眼睛也不知为何看不见了。

她就着水送服了几枚玉雪丹下去,对江雪鸿道:“你先忙,有四公子和落芷在。”

江雪鸿沉着眼眸抚了抚她的发顶,并未离开。

一旁,晏闻度按上她的脉门,眉头越蹙越紧。

江雪鸿问:“烧是何原因?”

几乎是同时,陆轻衣问:“我为什么看不见了?”

关心的重点完美错开。

“一样样治。”晏闻度捏了捏鼻梁,“苏姑娘近日都吃了些什么?”

体内灵力乱涌,连脉都诊不得。

视觉封闭,陆轻衣顺着沉香与温暖往江雪鸿怀里滚去,无辜道:“下午就吃了半袋桂花糕。”

审视的目光落在头顶:“仙材也算。”

陆轻衣身子不自觉一绷,苦着脸道:“我去库房找炼丹炉的时候,就顺手吃了几枚仙丹而已。”

“几枚?”

陆轻衣硬着头皮补充:“每趟就吃了三颗。”

“没了?”

“……还有一点点别人送的零嘴。”

每趟顺三颗,她一共搬了十八个炼丹炉,那就是整整五十四颗仙丹。这还不是全部,加上她一路上从各处撒娇卖乖讨来的灵髓玉露,根本难以计数。也难怪在修罗绝域累到动摇了魂魄,没过几日却又活蹦乱跳起来。

江雪鸿脸色总算和缓下来,惩罚似的揉了揉她,鼻尖逸出一丝轻笑:“貔貅也没你能吃。”

吃了还不知及时疏引仙力。

陆轻衣仰起烧得红扑扑的脸蛋,小嘴一瘪:“我也不知道吃多了还会变成瞎子啊。”

过滤了多余了仙泽,烧总算是退了下去,眼睛依旧看不见,应该不是贪食仙丹引起的,晏闻度只得悬丝再诊一次。

江雪鸿捻着青丝把玩,末了贴近小姑娘的耳畔,压着笑意道:“想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