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的小姑娘:“土属枯荣鼎如今约莫落在姜钤手里。”
陆轻衣蹙眉:“那怎么办?”
隐云庄连他这个世君都不认,怎么可能乖乖交出神器。
江雪鸿:“三日后景星宫大宴五城宾客,我先探探他的口风。”
他顿了一下,意味不明道:“你可知民间有个传闻:汇齐神器,可以逆转时空?”
“可那不是假的吗?”
江雪鸿凝眉:“时空轮易,星躔命轨,皆由天道掌管,即便是神族也不可能轻易逆转。但这传闻既然存在,恐怕也并非没有因由。”
陆轻衣转了转黑晶晶的眼珠:“那就等集齐了试一试。”
江雪鸿捏住她的颊,嗤笑:“你想逆转到哪儿去?”
陆轻衣不假思索:“三百年前啊。”
江雪鸿眉峰微动:“就这般想见那短命王侯?”
“你不是怀疑他是你祖宗吗?”
江雪鸿有意逗她:“若真是呢?”
“司马宴才不会滥杀无辜……”陆轻衣为难地皱起眉头,半晌咬了咬牙,拱着他道,“反正,要是司马宴找上门来,你就想办法封了他的记忆!”
江雪鸿觉得好笑不已:“有了新欢,对故人就这般绝情了?”
“我才没有三心二意,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而且要怪就怪司马宴自己不懂得珍惜……”心虚地说到一半,陆轻衣突然仰起头,惊诧不已,“不对!你这个老醋坛子绝对不可能主动和我讨论司马宴的!”
她赶忙探上他的额头:“不会真的被那碗汤补过头了吧?”
江雪鸿眼角一抽,弹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少想些有的没的。”
“你少蒙我。”陆轻衣对这些话题向来敏感至极,杏睛死死盯着他,“晏企之,你是不是想起来自己怎么变成司马宴的了?”
江雪鸿面色如常,心却不知为何悬了起来:“不曾。”
说“不曾”,便证明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司马宴的身份了。
陆轻衣不放过他任何微表情:“不许骗我。”
对峙片刻,江雪鸿叹了口气,俯身抵上她的额头,淡色光晕在少女眼前敞开:“我的记忆,你随时可以探。”
这事微妙得很:不认吧,又迟早有一天要坦白;认吧,等于承认他一直在和自己较真,她还不知道要嘚瑟到什么地步。何况他这阵子连禁术都用了,也没能捞起三百年前有关她的半点记忆。
就像在梦里饱食终日,醒来偏偏半点滋味也回味不得。
肌肤相贴,和温热的触感一并传来的,是他对她毫无保留的坦白,陆轻衣微红着脸挪开:“姑且信你一回。”
她垂下眼帘,又道:“其实司马宴才是真正的大混蛋,一边对我好,一边又不肯接受我的心意,什么事都躲躲藏藏,还总是走神想我一些不知道的事情。”
“之前我是铁了心要找到他问明白的,现在想想,你不是他也挺好的。”陆轻衣把小脸埋进江雪鸿怀里,似无意又像是故意,手握成拳威胁道,“如果让我发现你真是他的话,不解释清楚,这辈子都别想栖梧院的大门!”
江雪鸿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差点忘了,那短命王侯可是既负了她的真心,又覆了她的家国。
……他那时候,脑子坏了?
*
日影渐移,世君大人被粘人的小姑娘绊住了脚步,只好派人从紫极峰搬来堆积的奏折,在栖梧院批阅起来。
陆轻衣并没有红袖添香的自觉,既不端茶也不研墨,撑着腮趴在桌边欣赏他顿挫有度的字迹。看了不知多久,她好奇地翻开一本奏折,慢慢悠悠读了两行,突然笑得滚成了一团,把折子递去男人眼前:“你先批这本。”
江雪鸿淡淡扫了两眼,随手批了个“阅”字,侧眸睨她:“至于笑成这样?”
陆轻衣攀着他的胳膊又是拱又是蹭,笑个不停:“他说我居心叵测,惑乱君心,平白牵连孟二小姐入狱,建议你赶紧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