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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他忙护着陆轻衣的后脑勺,急坠在地上。

陆轻衣瞳孔一缩:“晏企之!”

几片花瓣,竟能伤到九转纯阳之体。

江雪鸿抚了抚她的脊背以示安抚,冷沉的眸光落在屏兰身上。

“世君当年孤身一人闯过此地,可流了不少血。妾身不过对您的元火稍加利用,研制出这与炎离赤火相生相克的永生花树,您可要慢慢享用。”屏兰脸上浮起癫色,“听闻您近日满天下寻神器,想必这些年修为停滞吧。”

视线一转,锁住陆轻衣:“昔日为了炼化魔器,妾连躯壳都毁了,神女这副皮囊倒是顺眼得很,也不知莲欢喜不欢喜。”

对上她瞳孔中一闪而过的紫光,陆轻衣忽然感觉脖子上一凉,好像被刀锋抹过——是杀意。

她这些年究竟杀了多少人,才修炼出这般凌人的杀气?

视线唰地被红衣挡住,江雪鸿抬手在她身上落下数个护身诀,将鸳鸯笔擎在手中:“想法子毁了那邪树的根系,妖女我来对付。”

这邪门魔器专门针对炎离赤火,陆轻衣叮嘱道:“打不过就跑,别逞强。”

听出她的担忧,江雪鸿微侧过头,唇角扯起一抹弧度:“本君还不至于被自己的几缕元火牵制。”

纯阳灵力注入,鸳鸯笔在他手中放大数倍,化作一柄长|枪:“‘潋玉’第八式,现在便授你——善弈者谋势,点铁成金,折枝作剑,意气成于胸中,万物可为驱役。”

陆轻衣蓦地瞪大双瞳,眼看他化笔为枪,化作一道红影踏破花雾,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屏兰直掠而去。

“噼啪——”

神枪|刺入魔伞,空中炸开地动山摇般的巨响,烟花烬落,炫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哪怕手中无剑,亦遮不住那人化于胸中的凛然剑意。

鸳鸯笔属木,本与火属心法毫不相容,他却敛去锋芒,乘着似柔实刚的笔势划下一簇簇泼墨般的焰痕,韬光隐迹,险中求胜,让人难以判断他的真实方向。

雾里传来一声空濛的笑:“还傻站着作甚?”

陆轻衣这才回过神,召唤出灵剑,提步踏向血腥妖树,左闪右避躲开花雨,接连砍去数条藤蔓,慢慢接近它的根系。

相比江雪鸿那头振聋发聩的响动,此间静得诡异,只有风吹树叶发出梢梢的声。如烟的毒雾丝丝缕缕蔓延,看上去萧森可怖,所幸陆轻衣并无呼吸。

她指尖结篆,调动神力凝出数枚火球,手臂斜挥,火球连成一线,毫不犹豫冲向妖树的根系,发出火花迸溅的“噗噗”声。

神泽驱散魔氛,眼前裂开一线豁口,青雾中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混杂着刀锋切入血肉的声音,脚下也变得粘稠起来,好像陷入了泥淖。

陆轻衣盯了片刻,重新变作小灵鸟,循着声源方向钻入树根裂隙。

神力涤荡魔息,现出一片狼藉的死寂战场。

空气冷了下来,唯有一处放出幽暗的异彩,陆轻衣翅膀都扇酸了,才终于在沼泽中心看到一个定格的人影。

少年撑着剑倚卧在尸骸堆旁,温热的血渐渐冰凉,蘸血的发丝凝成几束,散乱地贴在微青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刀口和灼伤,汗味、血腥气和焦枯味掩盖了衣衫上原本的冷香气味,撕破的襟口隐隐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赤红色的新伤叠着浅粉色的旧伤。

她从未见过这般狼狈的江雪鸿。

虽然狼狈,却周身都是杀气,像是末路穷途的孤狼。

听到响动,少年漂亮的凤眸缓缓聚焦,似是对还能见到活物颇感新奇:“灵鸟?”

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想起三生黄粱阵中他意气风发的模样,陆轻衣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眼泪涌出,仿佛堤坝破开了大口子,她直直撞进了他怀里:“晏企之……”

元火便是羲凰族的命,这个幻影,是他曾经燃烧过生命的证据。

相比她的失控,少年倒是沉稳得多,满是鲜血的手提住她的后颈:“元神化形?”

滂沱的杀欲在心底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