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还冷。”
江雪鸿伸手把她揽入怀中,一边渡内力为她驱寒,一边探上她的脉门。
筋脉有逆流之兆,元神也不甚安稳,恐怕是此地阴重的魔息影响了她体内的神魔血脉。但蹊跷之处在于,先前无论是在幻境还是现实,她都不会被魔息影响。
迷雾遮住视线,领路的阿萝早没了踪影,四下无人,江雪鸿思量片刻,撤去障眼法,倾身贴上少女的额头,试着安抚她的元神。陆轻衣会意,也配合着敞开识海。
虚境中,大凤凰把小灵鸟裹在金红的羽翼里,慢慢将灵气渡入她的口中,语气带着不自知的柔:“可有好些?”
虚境外,陆轻衣翻了个身,小脸被热气蒸得通红:“还是难受。”
九转纯阳之体的元神都无法替她缓解,江雪鸿眸色不由沉了沉。
趴了一会儿,陆轻衣看着染了尘土的红袍,建议道:“这地方可能和我八字不合,要不你先进去,我在外头等你。”
勾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江雪鸿唇角噙了笑意,冷峻的面庞也柔和起来:“赶我?”
陆轻衣抬起眼看他,下巴尖正好压在他的心口:“正事要紧,另一半鸳鸯笔就在里面,我感觉到了。”
江雪鸿盯着她亮晶晶的眸子,笑道:“你如何不算正事?”
表情叫一个一本正经,理所应当。
“昏君!”陆轻衣搪了他一下,一颗心忽上忽下,不能自已。
她顿了片刻,又道:“刚刚我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要我从你这儿拿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
陆轻衣提醒:“我猜是我的簪子。”
江雪鸿闻言微抿了唇,犹豫片刻,还是从储物戒里转出了大蝴蝶银簪。
陆轻衣插上簪子,惊奇道:“欸,好像真的不难受了。”
在雾霭的漫射下,大蝴蝶银簪淡淡泛出月华般的光泽,其上镶嵌的鲜红宝石好像血染的云衣。
细白的手指梳着如雪的发丝,陆轻衣喜滋滋笑道:“我就说我爹不会害我的。”
见公主大人依旧板着个脸,陆轻衣重新攀上抱他的脖颈,撒娇道:“你不放心,出去就再交给你。”
君问弦毕竟窃取了棠川半数元神,他给的东西,实在令人多心。
发丝拂过脸颊,触感微痒。江雪鸿正欲开口,身侧蓦地传来一句娇媚的尖叫:“恬不知耻!”
循声望去,只见阿萝不知何时已找了回来,瞧见他们亲密相拥的模样,像半截木头一样愣愣杵在原地,看清陆轻衣的脸,张大的嘴巴几乎能塞下一枚鸡蛋。
江雪鸿金眸陡现,冷道:“找死?”
阿萝反应过来:“奴家这就滚!”话毕慌忙狂奔而去,脚下带起滚滚烟尘。
这厢,陆轻衣仰起头,呆呆问:“她为什么反应那么夸张?”
时代变了,连抱一下都看不下去,这些魔修看起来纵欲放荡,原来这么保守的吗?
甜香在颈间扫来扫去,看着怀中人懵懂的样子,江雪鸿喉结一动,别过眼,若无其事道:“闲事少问。”
陆轻衣由着他抱着自己往九阴洞深处去,越想越不对味,拽了拽他的袖子:“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
男人笑了一下:“你猜。”
“……混蛋。”
*
魔修之中,女人极少,美女更少。
作为从修罗绝域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女修罗阿萝自视甚高,向来是万叶丛中过,走肾不走心。直到昨日隔着人群对主上惊鸿一瞥,一眼便芳心沦陷。
今夜,摩天才说出提议,她立刻点头应下,脚连寝殿的门都没沾到,脑子里却已幻想着为主上孕育魔胎的美满情景。
对于那连脸都不肯露一下的白发女子,阿萝尚且不放在眼里,至于停在主上肩头的小灵鸟,她更是不屑。
欢喜一时的小宠而已,待主上厌倦了这小东西,便将它挖了心,煲成一碗养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