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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染的梦境,云衣几乎要以为,他灵魂深处,当真含着那般浓的深情。

元神相接,有利夫妇。云衣一边诱他沉沦,一边攫取元神之力,正在享受着,心口陡然传来一阵痛意。

江雪鸿不知何时弯了指节,只需再深入几寸,就能刺破她的左胸。明知他一身修为都被镣铐禁锢,云衣依旧吓得不轻。

不会是因爱生恨想挖她的心脏泄愤吧?

算了,如果他真在梦境里杀了她,一定也会堕魔。

可那力道却不再加大,江雪鸿在她双唇辗转许久,似乎是强撑着才吐出一句:“此处是灵墟穴。”

云衣瞳孔一瞪,天香院内身体力行学习十二经络图的记忆被诡异唤起。

他在干嘛?不会又“师兴大发”了?

“云衣。”江雪鸿努力辨认着她,“画还在吗?”

“什么画?”

“群芳会。”

云衣有些古怪看着他:“在我抽屉底下。”

她不爱整理住所,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听她还留着自己的画像,江雪鸿眸色顿软:“云衣。”

“嗯?”云衣暗暗有些不耐烦。饶是柔韧性再好,这么长时间被他按着也觉得后腰发酸。

江雪鸿却不疾不徐划破了指尖,道:“不愿,就推开我。”

话毕合上眼,再次把她吻住。

随着唇齿交缠不断加深,江雪鸿指尖蘸血,沿着云衣心口一寸寸描摹,血滴即落即凝,晕染胭脂红粉,画成一朵与纸幅如出一辙的血色牡丹。

他本就擅长等待,等新绿出芽,等细蕊绽春。修炼魅术的花妖,情动之时身体上会现出大片纹身,经由血色渲染,眼底芳丛遍布,更加显得冶媚动人。

吻罢,收锋。

周边景象开始消散,眼看梦境就要圆满落幕,云衣想不通为什么他纠缠这么久就画了一朵牡丹花,追问道:“夫君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江雪鸿抚着她微微发汗的鬓发,没头没尾接道:“我为你点了灯。”

“为什么要为我点灯?”

“祈愿。”

云衣淡嗤:“不管我有什么愿望,夫君都答应吗?”

梦里的她太过合心合意,江雪鸿从鼻端“嗯”了一声。

“那……”云衣转着眸子,笑得仿若地狱门前盛放的彼岸花,“夫君愿意为了我入魔吗?”

画中花衬着如花人,江雪鸿浑未察觉这话中暗藏的鸩毒,问:“你还走吗?”

“夫君应了,我就不走。”

云衣话音刚落,沉沉的重量便再次压下,只见波澜不惊的瞳眸搅动涟漪,眼底雾色由蓝转红,听着耳边一声声“云衣”,绮色旖旎的夜晚也到此结束。

*

光入罗维,合衾而卧的男女同时睁眼。

梦境断得太过突兀,清醒时,两个人都沉默了。云衣为功败垂成遗憾不已,江雪鸿却不知是何原因一言不发。

但既然有了入梦咒,往后也还有机会故技重施。

江雪鸿一动不动,云衣便想率先起身更衣,却没留意缠绕在一起的衣带。她睡在里床,跨步而过时受拉力一拽,恰巧跌进了男人的怀抱,跪坐在他身上。

云衣一阵羞赧,正欲爬起,脊背却被江雪鸿单手箍紧。她挣了挣,没挣开,有些不悦:“你干什么?”

江雪鸿默然抬手,拨开她半松的衣襟,盯着那空空荡荡的心口,似在疑惑。

他在找那朵血画成的花。

云衣倏地紧张:该不会是发现她元神入梦了吧?咒术隐蔽,按理说他是不可能分辨出的,只以为是一场春梦才对。

惊疑不定时,江雪鸿已用哑沙沙的男低音开口:“昨夜你换了衣,跳了舞。”

云衣忙把他往现实引导:“我逛了成衣铺,又与那狐妖同台对舞了一番,劳烦夫君等了许久。”

江雪鸿仍没有放人:“你同她争擂,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