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不知他脑补了什么内在逻辑,敷衍点头。顿稍息,听他又问:“画呢?”
“什么画?”
江雪鸿指着她的心口:“花呢?”
“什么花?”云衣只装不懂,“夫君可是梦魇着了?”
江雪鸿依旧不松手,半仰起头定定看她:“你想我入魔吗?”
云衣注意到他眼底隐约闪现的魔红,有口无心安抚:“夫君仙骨无双,怎么会入魔呢?”
江雪鸿依旧恍惚不已:“梦里,你说想我入魔。”
云衣看似无意去撩他的额发:“无论夫君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介意。”
男人眉心的魔印时隐时现,凭肉眼看不出来是浅是深。
江雪鸿浑然未觉,只问:“若我对你有所妄念呢?”
云衣循循善诱,继续在红线边缘撩拨,试图让他倾吐心声:“怎么个妄念法?”
江雪鸿痴望着她,不再说话。
衣染天香紫,脂留一捻红[2]。空濛的眼睛,粉红的双唇,用梦里全无差别的体香,她那么美,又不知如何守着夫婿,就不该在外抛头露脸。前世,她曾用镣铐困着他,他同等答之,又有何妨?
眸色渐暗,被凿破的心魔封印不断侵蚀着原本清明的识海。江雪鸿心中时而想着如何报复前世行径,时而又为云衣如今的温柔心口泛疼,动作却是先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执念之人的双手被他禁锢在头顶:“我想锁住你。”
像你前世锁住我那样。
另一只手不轻不重扼住云衣的脖颈:“我想压迫你。”
就像你前世压迫我那样。
床帏一动,衾枕滚落在地上,他用膝盖抵住她的单裙:“我想占有你。”
就像前世你不顾我的意愿,占有我那样。
比酒更醉人的,是色欲。
大逆不道的荒唐词句如惊雷滚落,云衣终于有了危机感,暗暗吞了口唾沫。
她硬拼不过江雪鸿,一旦魔魇彻底被激发,也可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这个微妙的尺度,必须把控。
放长线钓大鱼,才入了一次梦,不能这么快让他得偿所愿。
昨晚到现在的收获已经很多,云衣见好就收,笑着开口:“夫君今日不是还要有事?要不我们先起身……”
话音未落,被举在头顶的手腕上陡然绕过一样柔软细长的物件,耳边响过玉石叮当声,江雪鸿竟用发带把她牢牢绑在床头。
云衣:“?!”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玩意儿还能绑头发以外的东西啊!
唇对唇封死,腿也被他压制着,根本动弹不得。云衣不知他大清早发什么疯,即刻抗拒起来。
江雪鸿倏地冷了下来,在她唇瓣辗转问:“不愿意?”
话说得好听,入了正戏反而挣扎不断。
云衣一边努力解着发带,一边瞪他:“我没准备好。”
江雪鸿将发带尾端的两半阴阳勾玉合并扣紧,确保她再逃脱不得,才缓慢道:“你想学厨,我为你熬羹制汤。你想变强,我带你入洞天秘境。你想来凡间,我陪你闲逛游观。现在,你还想要什么?”
他居然一直在守株待兔?
云衣一时分不清谁在谁的网里,听江雪鸿又道:“昨晚是你留我的。”
她不自主缩身,江雪鸿再次把她扯正,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在寻常阁,也是你留我的。”
记忆里无欲无求的人现在几乎要把“馋她身子”写在脸上,云衣心底一阵异怪,眼神闪烁道:“这不一样,你想太多了。”
床笫之事从前都是她主导,他一个人质,怎么能以下犯上?
江雪鸿皱了下眉。
虽然不明显,但面瘫能这么明显地皱眉,一定是很不高兴了。
顿了片刻,他重重咬在云衣脖颈上,用训诫弟子的口吻警告她:“云衣,言信行果、闲邪存诚。”
痛感自下而上,似憋了极大的火气,云衣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