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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鹤迅速隔绝了火油,云衣仍被黑烟呛得咳嗽不止,忽听身后一句:“云衣。”
不及回应,便被江雪鸿扯入怀中:“可有受伤?”
云衣想不到他来得这般快,一边摇头,一边悄悄把攥着蛇毒的手往袖里藏了藏。
江雪鸿操纵灵符,迅速遏制了火情。烟雾渐散,看着屋内锅碗瓢盆满目狼藉的模样,一向爱洁的男人唇角微塌。
危机解除,桑落探出头来抱怨:“主子你哪里是做菜,简直是炸厨房。”
云衣狠狠剜她:“要不是你加了一大把柴火,能炸开吗?”
轻柔嗓音被熏得发哑,江雪鸿打断她:“怪我思虑不周,你经验不足,不当急于求成。”
好不容易才有了厨房,云衣不想这么快就被取缔了,赶忙扯住他:“头一回难免生疏,我下次一定注意。”
手指在道袍上留下清晰的黑印,江雪鸿有些无奈:“今日本想做什么?”
云衣指了指桌上满是黑炭的盘中餐,志向宏伟:“满汉全席。”
“……”
食材已被损毁得差不多,只剩一块煲汤用的豆腐还算完整。
江雪鸿借法术清理干净炉灶,在云衣疑惑的目光中挽起长袖,取过砧板。
执剑的手拿起菜刀,实在是大材小用。江雪鸿却浑然不顾,手起刀落平稳有序,豆腐先成片后切丝,粗细相仿,规整均匀。
切丝,过水,烧沸,盛碗。他总是温冷着一双眼,把每件事都做得禁欲清高到极致。
不消片刻,一碗翡翠芙蓉文思豆腐便端到了眼前。
云衣愣愣望着晶莹剔透的盘中餐:“你还会做什么菜?”
在她原本的预想中,此时应该是自己端着食盒送到书房,贴心唤一句:“夫君辛苦了,来吃点东西吧。”
早知大厨就在身边,还去凡间偷什么师。
江雪鸿只当她是觉得不够,嘱咐道:“修道忌贪口腹之欲,每日至多一道菜式,不可再多。”
云衣全然顾不上他在说什么,被那暖烘烘的香气吸引着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即刻沉沦。
豆腐丝柔软纤细,却不会一碰就断,不仅入口即溶,纠缠交织的滋味更与渺远岁月的某一处暗合,却好像始终隔着些什么,无法系连起来。
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这才是毒杀亲夫该有的厨艺。
江雪鸿竟也坐了下来,用筷子尝了一口她毒上加毒的“满汉全席”。云衣盯着他毫无波动的面容,忐忑问:“如何?”
“尚可。”
“那我明天再起一炉?”
“嗯。”
一旁,桑落瞠目结舌:江道君怎么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云衣本已不抱希望,见他肯吃自己做的东西,瞬间心情大好。她搅着那细如丝线的豆腐丝,好奇问:“君子远庖厨,你什么时候学的烹饪?”
江雪鸿凝着她,也似在回忆什么:“幼时为了练五感,便学了一阵。”
他四岁为妖邪所伤,情丝尽断且五感全失,依靠坚持不懈的练习才终于恢复了些许感官。烹饪最是讲求色香味触,难怪他现在这么敏锐。
云衣一边嫉妒不已,一边津津有味吃着,恍然察觉不对——
等等,怎么被美食诱惑的人反倒成她了?
一夫当关(下)
未及调动神器反抗,双手就被一根精铁铸就的锁链紧紧捆缚住,刺痛感扎入心口,陆轻衣整个人脱力般瘫在衾枕之中。
重华重新解下外袍,缓缓道:“这锁神链中滴入了魔兽的血,以师父如今的神力,恐怕是解不开的。”
陆轻衣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畜生不如,反了天了你!枉我娘那么信任你!”
重华轻轻勾过她胸前系带,绝望道:“徒儿只求这一夜。”
再继续下去,文要被锁了啊喂!
宽阔的阴影覆下,大掌隔着轻薄的衣衫一寸寸攀缘,男人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