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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好像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与其说是强求,不如说是乞求。

眼看就要越线,紧压着胳膊的力量蓦地一松,光线敞亮起来,伴随着一声沉重的撞击声。

陆轻衣心脏“怦怦”直跳,瞪着眼睛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夭寿了,玄尊被人揍飞了?!

“苏、倾、河。”

这是江雪鸿头一回正经叫她的大名。

偏头望去,猎猎狂风卷着烈焰,墨发红衣,坠玉提剑,眸底金星像是刀刃上划过的流光,铺面而来的威压令人窒息。

饶是五感再不敏锐,陆轻衣也知道,江雪鸿在生气。

还不是一般的生气。

“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夫当关?”

如果在他后槽牙放一块铁板,绝对都能给咬碎。

陆轻衣干笑两声:“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江雪鸿再不多说一个字,只冷眼盯着她,暗沉的眼底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那个,”陆轻衣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我怎么才能出来啊!”

双手被锁神链牢牢绑在身后,薄衫贴着肌肤,勾勒出少女玲珑曼妙的曲线,纤长的脖颈好像一折就断,那肩头的一片雪白实在刺眼。

见他一动不动,陆轻衣又挣扎了几下,好像一只被禁锢的鸟儿:“你快给我解开啊!”

棠川的衣服对小姑娘本就宽大了些,她一动,宽袖又滑下去不少。

下一瞬,炫红的外袍兜头罩下。

陆轻衣一双杏眼几乎瞪竖过来,顶开外袍,恼火道:“让你给我解开,你怎么还加了件啊!”

强闯幻境本就存在反噬,江雪鸿强压着灵府鼎沸,扳过她的身子,看到腕上道道红痕,心底一阵烦躁:“再动一下就继续绑一个时辰。”

“……”

沉默间,被掀翻在一旁的重华突然厉声道:“君问弦,谁给你的胆子擅闯玉京!”

陆轻衣柳眉一抬,愣愣道:“晏企之,你拿的好像是魔尊剧本。”

永朔四十四年,魔尊君问弦掳走神女,被重华重伤,原来不是夺人所爱,而是英雄救美吗?

江雪鸿视线偏都不曾偏一下,抬手便又送了重华一个昏诀。

战斗结束得过快,陆轻衣有些反应不过来:“你都不套套话的吗?”

江雪鸿扯开锁神链,语气凉凉:“这就是你套话的结果?”

“……都说了是意外。”

江雪鸿冷嗤一声,用外袍把她一裹,抱着人就往外走。

“晏企之。”陆轻衣攀在他肩头,回头望了望晕倒的玄尊,又道,“你这算不算欺师灭祖啊?”

江雪鸿冷冷一瞪:“还想继续被锁着?”

陆轻衣小嘴瘪了瘪,弱弱嘀咕:“反正玄尊又不会伤我……”

观察入魔反应还挺有意思的,万一晏老五入魔了,还能派的上用场。

“而且咱俩阴阳互斥,你又不能碰我……”托着后背的手倏地一紧,余下的话卡在嗓子眼,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靠,这狗东西居然点了她的哑穴!

*

流焰在混沌里炸开无数烟花。

一通暴力输出后,没有神器支持的幻境渐渐稳定下来,虽然一半都暴露在破碎虚空中,但总算是摆脱了角色扮演游戏。

永朔十七年,玉京十二楼。

北楼前,重华一手撑伞,一手扶着棠川,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师父渡劫失败,本应静养,为何还要去云洲?”

寒风呼啸,棠川的脸色比衣衫还要苍白,好像风一吹便会消散:“女儿的头七,我这个做娘亲的,总要去送送不是?”

陆轻衣裹着江雪鸿的外袍立在结界中,眉睫微动。

那时候,娘亲居然去看过她吗?

“师父瞒不过徒儿。”重华把纸伞微偏向棠川,面容却更加冷峻,“神髓都舍了,师父这片私心未免太过昭然。”

棠川咳嗽一声,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