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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只能有一个神,倾河出世的那一瞬,我便注定要陨落。”

重华不动声色把她拉近了几寸:“无人引渡,神髓不可施于凡躯,您只能将神髓投入忘川,魂染七情,轮回无极,何时才能唤醒她?”

棠川笑得更加温柔:“已经有人为我引渡流月髓了,那孩子舍不得倾河受苦,自己挨了不少道天雷呢。”

重华皱眉:“得了神髓又如何,且不论她何时醒来,凡胎修成灵体,没个百来年,她成不了神——这期间,谁来守这天下?”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连身后事都要操心。”棠川轻轻一叹,“赶紧让博洲顾氏铸了仙剑,把芥子清虚也一并交付出去,好生歇歇吧。”

重华跟着叹道:“只希望羲凰一族不要辜负了天下苍生。”

结界内,陆轻衣一个站立不稳,不自主往后栽去,被江雪鸿伸手接住。

原来,所谓的神器流月髓,其实是棠川的神髓。那个帮棠川引渡流月髓的人,是司马宴吗?天雷那么厉害,他会受伤吗?还有,她一定要成神吗?

问号一个接着一个浮现,陆轻衣迫切想要发表观点,却因为穴道被点,只能在男人怀里不满地拱了拱脑袋。

结界跟着晃了几晃,江雪鸿按住不安分的小姑娘:“消停点。”

陆轻衣用口型道:我要说话!

江雪鸿凉凉睨她,无视。

硬的不行来软的,陆轻衣仰起头,使出浑身解数撒娇,用小兔子般湿漉漉眼神望着他,轻轻拽了几下他的胳膊,甚至壮着胆子挠了一下他的手心。

江雪鸿绷着脸,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独闯幻境的时候不是理直气壮得很,现在倒委屈上了?”

陆轻衣弯起眼睛,一改今早赌气的模样,笑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江雪鸿眸色沉了沉,忍不住去触碰那柔软的脸蛋,指尖却倏地顿在半空,转而压平了她的唇角:“无心认错就莫笑了。”

话毕金诀轻弹。

穴道一解,陆轻衣立刻来了精神,暗暗吐舌。

认错?想都别想。

雪如飞絮,冻云缭乱,千百年都未曾改变。

两人并肩在晶崖上行了一段,棠川突然道:“重华,我有一个请求。”

“师父请讲。”

“娶我。”

重华闻言一愣,待看清她毫无情愫的眼神,不由暗暗自嘲:“师父有何打算?”

棠川平静道:“我渡劫失败,神格将陨,不妨以大婚掩人耳目,你我借退隐之机共铸神器。”

“我不答应。”重华冷然,“什么神器,不过是注入了神力的血肉,徒儿再无私,也做不到伤害师父。”

棠川抚上他比自己高出不少的面颊,柔声道:“便当是你我为这世间做的最后一件事。”

“金木水土神器隐于十洲,踪迹以隐语埋于古卷,除非借助火属流月髓,否则永远无人能够找到。”

“何况神器之事非同小可,若是被人利用,反会招来祸事,我只信你。”

“重华,帮帮我。”

青瞳如月,温柔又决绝,生生把雨熬成了烟。

哪有什么道心,不过是执念而已。

重华眸色暗沉无光,脸色犹如玉石冷硬,薄唇将启未启,画面也堪堪定格在这里。

飞雪簌簌而下,一切都如那段遥远时光般渐次暗去,墨色虚空蔓延开来,火凤在无涯中振翅,好像荒诞之中写下的绝世诗行。

陆轻衣尚沉浸在神器是用神之骨血铸造的震惊里,不合时宜地惊叹起来:“我的骨血是不是也这么厉害?这也太宝贝了吧!”

身后,江雪鸿冷嗤:“你不妨去凡间问问,浑身是宝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十二生肖的最后一个。

陆轻衣喉头一噎,转过头,抬拳就要砸他:“你这是渎神!”

明明他师祖都认了她这个闺女了,这狗东西依然没有半点尊敬的态度!

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