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越不配合,越能激起挑衅之意,云衣忍不住去掰他的下巴:“这般冷着脸做什么,难不成想让我用嘴喂?”
浮浪嗓音与记忆重合,江雪鸿倏地低头。云衣被那幽暗的目光一吓,这才意识到这话实在太过放肆。
她不是陆轻衣,是云衣。要温柔小意,要用情至深。
云衣迅速转了脸色,含情脉脉唤了一声:“夫君。”
江雪鸿又凝了她片刻,不再张口,甜口对他显然也没什么吸引力。
云衣又换了几样逗他,却都不奏效,有些懊恼:“你就没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虽然相识百来年,但二人对彼此真正的了解实在太少,往日相处都是陆轻衣强加意愿于他。连这个人偏好的口味都不知,要怎么从饭食里动手脚?
江雪鸿抱着她踏入一处酒楼,反问:“若有喜欢的,你当如何?”
他总是直中要害,云衣有些心虚地捂住怀里刚取来的蛇毒,嗔道:“夫君懂什么是喜欢吗?”
江雪鸿眼睫颤了颤,不答,去二层寻了一处僻静隔间与她落座。
道宗首席从不缺资财,云衣毫无顾忌,将五花八门的菜式都点了个遍。江雪鸿也不多问,安静坐在她对面。
云衣随意夹着菜,目光反而黏在江雪鸿的动作上。原本还默默记着每样菜式,渐渐发觉些许不对。
只要她往左边伸筷子,江雪鸿便往右边动一下,反之亦然。杯盘整洁得不可思议,还不动声色将乱序的菜品都按盘碟形制排列得自成条理。
显然,这个男人并不存在什么口腹上的偏好,有的只是强迫症罢了。
白白浪费一上午,云衣气得牙关发痒,将筷子一丢。
江雪鸿也跟着停了动作,等了半晌不见她开口,轻问:“何时回天香院?”
不是寻常阁内的天香院,而是上清道宗的复制品。
云衣往椅背上斜斜一仰,任性道:“催什么催,休息一会儿不行吗?”
她不主动,江雪鸿只能接着发问:“腿可还疼?”
见他要起身,云衣下意识闪躲:“不疼,你别碰我。”
抗拒之意再明显不过,江雪鸿不再多言,只替她倒了半盏清茶。见云衣没有其他吩咐,他便简单收拾了桌面,在对面写起道符。
笔锋钩画如明月直入,碎发遮盖住他的眉眼,只能看见那清晰的下颚线,衣装整肃,如雪如尘。哪怕身在红尘之中,却自带超脱之气。
这样无所偏爱的男人,怎不让人想将他扯入泥潭?
云衣只恨妖力尽失,试探问:“阁主可是把我的元身交给夫君了?”
江雪鸿笔尖一顿,并未抬头:“是。”
但不是交,而是他抢来的。
云衣强忍着不满:“我功法特殊,凝丹需要耗费不少灵力,不知夫君打算何时将元身交还与我?”
江雪鸿轻描淡写道:“我已替你固本培元,不必顾虑。”
的确,白谦抽了她那么多血,如今竟已恢复大半,江雪鸿肯定暗中浇灌过她的元身了。
“那东西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用鲜血浇灌,你可别忘了。”
“不会忘。”
云衣只怕等到时机成熟就要被抓去祭剑:“我先前已修习了不少道法,还是自己修炼吧,总不能一直依赖着夫君。”
江雪鸿只道:“无妨。”
云衣又软磨硬泡了许久,始终不能让江雪鸿松口,便以此为条件,谈判道:“夫君一言不说就拿了我的元身,我也想同夫君求一样东西。”
江雪鸿终于抬眸:“什么?”
云衣抢过墨迹未干的符纸,有意卖关子:“夫君不妨猜猜?”
江雪鸿心头渐沉。
她说过,想变强——又想要秘宝吗?
“无相灯”凶险至极,绝不可能让云衣触碰分毫,“无心印”如今则不由他掌控。更何况,他不愿云衣走陆轻衣当年的路。
想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