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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啁啾声中朦胧转醒。

随着意识清明,忽觉得隐隐不对——手上怎么这么疼?被蚊子咬了?上清道宗也会有蚊子?

总不会是桑落梦游爬进来咬的吧?

她凝着满是红痕的手望了半晌,又摸了摸发麻的耳垂,满腹狐疑起身,一眼便瞧见了在妆台边静坐的青年。

按平日里黏人的惯性,江雪鸿早该过来嘘寒问暖了,今日却正襟危坐,望着镜中的倒影发愣,不知在想什么。他还是昨日的离去前的衣装,一看便知彻夜未眠,听到动静也也不多看她一眼。

难道是发现了她与司镜有联系?不对,倘若如此,他绝不会那么淡定。

云衣惊疑不定了半晌,迅速自己收拾起身,奔至门边唤:“桑落。”

桑落应声进门,畏畏缩缩替自家主子取来新裁的广袖襦裙换上,用眼神暗示云衣:“主子,江道君太厉害了,没有杀手敢接我们的帖子。”

云衣眼角一抽:“再加一万两佣金呢?”

桑落视线在她“蚊痕”斑斑的手上停了一瞬,支吾道:“现在都提到十万两了,主子你的嫁妆都快赔光了。”

江雪鸿两百年来不问世事,连个仇人都没有,平日隔三差五闭关,出山门都是稀罕事。但凡她清醒得再早一日,就该在大婚当天动手。云衣心中懊恼,暂时没想到其他计策,便先将雇凶杀人的事搁置下来。

更衣洗漱完毕,江雪鸿却依旧没有让开梳妆台的意思,视线从镜中转向云衣,带着丝丝凉意。

四目相对,云衣被他看得心虚,硬着头皮开口:“早安,夫君。”

江雪鸿淡淡“嗯”了一声,依旧不动。

这反应,活像在冷战一样。

云衣心中暗骂,面上却挤出笑道:“夫君可否将妆台让与我片刻?”

江雪鸿无言起身,隔着三步距离站在她身侧。他脸色不好,桑落连吭气都不敢,低头拿起梳篦替云衣梳发,却又瞧见了自家主子惨遭蹂躏的耳垂。

桑落:?

没有抓到敌人的把柄,硬碰硬还不是时候。云衣实在受不了这般天寒地冻的气氛,一边找出玉肌膏临时抹着,一边尝试开启话题:“昨日白家可曾为难夫君?”

江雪鸿见她抹药,又想起昨夜那两句模糊的“沉檀”两字,神色更不好看了,简短道:“吕氏让我休妻。”

休妻?那岂不是可以离开道宗了?

云衣不由窃喜,追问:“为何要提这种要求?”

江雪鸿避而不谈,盯着她毫无不舍的侧颜:“你希望我如何处置?”

“我自然是一心向着夫君的。”云衣让桑落盘着发,故作公正道,“但道宗与清霜堂是百年世交,若因我结怨,恐怕为天下人所诟病。”

“天下人与你我何干?”

这话浑然不像正气凛然的寂尘道君讲出来的,云衣赶忙掰回正题:“我不愿夫君为难。”

听出她的潜台词,江雪鸿语气愈沉:“我若休妻,吕氏不会放过你。”

云衣佯装纠结,搁下药瓶,转头看他:“夫君心里头念着云衣,我便心满意足了。”

殊不知,演到极致反倒愈发虚伪。

江雪鸿自言自语道:“我念着你,那你念着的人我吗?”

声音太轻,云衣没听清这酸掉牙的问题:“你说什么?”

她仍旧梦着陆沉檀,对这段婚姻更全无留恋之意,甚至连昨日冲动的吻都只字不提。可在嘉洲时,本不是这样的。

这一世,他又做错了什么?

江雪鸿只觉心口闷滞更甚,连脊背上的天雷伤痕也跟着泛痛,转身离开。

那背影走得决然,桑落担忧不已:“主子,江道君是不是生气了?”

云衣反倒乐得清闲,继续用药涂起手上的红痕,嗤道:“气死了最好,谁知道他犯什么病。”

“可我听慎初姐姐说,江道君在外面一直护着主子,明显是不愿意和离。”桑落只当他们是昨晚吵了架,“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