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泪花,轻声问:“玄尊已经被神女唤醒,为什么还要逼你杀他?”
江雪鸿眼中氤氲着散不开的浓雾:“恐怕还有蹊跷。”
从永朔四十四年到八十二年,谁曾在夜岭见过重华?
乱世争锋,往来人物何止千百,他纵有心彻查,也根本无从下手。
陆轻衣垂下眼帘,虚虚握了握他的手,问:“晏企之,池幽不是和君怜月认识吗,你要不找寻常阁问问寒毒的解药?”
他身上依旧有些凉,毕竟是千年寒毒,实在不是一颗灵力不足百年的鲛珠能摆平的。
江雪鸿侧目:“本君的安危,与你何干?”
想到二人还在赌气,陆轻衣抿了抿唇,把头埋得更低,冠冕堂皇且大义凛然道:“或者,你要是想要我的血就直接开口……反正我们两不相欠。”
“好一个两不相欠。”江雪鸿俯首看去,只见怕疼的小姑娘垂着头,除却鸦翎一般乌黑齐整的发顶,便只能看见一对红得快滴血的耳朵尖。
他心下触动,出口却嘲道:“怎么,担心没了本君,便无人替你寻那短命王侯了?”
“我自己也能找到司马宴,才不指望你这个处处留情的孔雀王!”陆轻衣恼恨抬眸,又是一句毫无威慑力的威胁,“不许笑!”
江雪鸿扫过她身上的红袍,笑得愈发轻蔑。
神子,涅槃刺,死而复生,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倘若有朝一日必须刀剑相向,他眼下的庇护是否太过虚伪?而那句“不许堕魔”,又是在暗示什么?
心中转过千百念头,一句话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我和白胭,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轻衣倏地一颤。
江雪鸿继续道:“细节暂时不便透露,我同她有一笔交易,在寻齐神器破炎离赤火九重境之前,此人可信。”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间歇性聋哑症居然在和她解释!
机不可失,陆轻衣忙问:“那你为什么早上还要陪孟二小姐去藏经阁?”
江雪鸿提眉:“本君去哪,你就这般在意?”
陆轻衣转过脸:“你爱说不说。”
没有神器支撑,幻境已自动扭曲破碎。江雪鸿眸底浮金,赤焰化为天柱,重新撑起了幻境,似是想刻意延长这独处时刻。
他唇角轻翘,取出标记神器线索的古卷:“你看看还能看出什么?”
陆轻衣神情疑惑,凝眸念道:“不比不行,不比不飞……灵木无根,虚舟不系。”
诶,子夜镜还没有找见,怎么下一件神器就自己蹦出来了?
江雪鸿收起卷轴,从容道:“木属鸳鸯笔一分为二,孟羡鱼声称已寻得其中一半,同本君谈了个条件——琨瑜会后同她结契,昭告天下,濠梁城不日便将鸳鸯笔之一恭敬奉上。”
这轻飘飘一句“结契”,结的可不是一般的契,而是道侣之契。
陆轻衣呆了三秒,旋即捧腹大笑:“你这算是为国捐躯了吧哈哈哈哈!”
早就建议他找个工具人道侣,偏不听,果不其然被人盯上了吧?
这般没心没肺,江雪鸿眉角一压,斥道:“孟羡鱼指望借景星宫之势同孟临川争濠梁城的权柄,眼下他们二人相互掣肘才是最好的局面,本君岂会答应?”
陆轻衣问:“那人家不给神器怎么办?总不能硬抢吧?”
“从城主孟澶那儿下手。”江雪鸿挽剑拂开幻境碎片,游刃有余道,“濠梁城水颇深,不劳你操心。”
长风掀舞墨发,陆轻衣在他身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执剑说着大话的样子,简直就是司马宴的翻版!
药粥浓
辛谣以为他是为云衣与白谦的私交而不悦,更大胆了些:“本届群芳会赛制特殊,最终云姑娘与其他诸位娘子一同评为花魁。嘉洲府前,白六公子再次表达挽留之意,我便试图与云姑娘攀谈。”
江雪鸿突然开口打断:“你用冰蚕丝伤了她。”
当日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