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麽不能走?”沈踏枝疑惑地道,“我要下來做飯吃啊,難道還指望你做飯給我送上去嗎?”
江雀沉默:“……你要吃飯?”
沈踏枝更莫名其妙了:“我不吃飯吃什麽?”
江雀陷入了沉思。
明明上一世沈踏枝在吃了他的卵
之後就不用吃飯了的,爲什麽這一世又要吃飯了?
難道是因爲沈踏枝根本沒有回溯回來?眼前的這個沈踏枝就是那個完全沒有見過他、和他毫不相關的沈踏枝?
這樣的猜測讓江雀如遭雷擊般定在了原地,一直到沈踏枝端出早飯的時候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沈踏枝把餐盤推到了他的面前:
“家裏隻剩下速凍餃子了,餃子皮凍太久了,容易煮破,早上我化凍煎了一下,你要不要嘗嘗?”
他當然是亂說的,不煮餃子純粹是煎餃比起滑溜溜的水餃更好夾一點,他擔心江雀不會用筷子。
江雀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無比陌生的飯,半晌才學着記憶裏人類的模樣不熟練地拿起筷子。
不出沈踏枝所料,他果然不會用筷子,隻能笨拙地用筷子戳起餃子,很小心地咬了一口。
江雀這一口很小,隻吃到了餃子皮,但就是這一口酥脆帶着油脂和肉香的餃子皮也足以讓他呆住許久了。
這是……食物的味道?
“怎麽了?”沈踏枝問,“是不喜歡嗎?”
“沒有。”江雀搖頭,兩口快速解決了餃子,然後又去戳下一個,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喜歡。
沈踏枝笑了,給他倒了疊醋推過去:“早上我還順帶煮了一點赤豆粥,要不要喝?”
江雀不知道什麽是赤豆粥,但不妨礙他點頭,他在這一刻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要來找沈踏枝做什麽的,腦中隻剩下味蕾上蔓延開的味道。
是熱的,而且很香,吃了不會犯惡心觸手也不會疼,這是上一世沈踏枝告訴他的人類的食物。
其實江雀對“沈踏枝害怕他”這件事本是不怎麽在意的,大不了就是讓沈踏枝再也不敢怕他,但此時,江雀有點想哭。
他想起了上一世摸摸自己的腦袋的沈踏枝,又想起沈踏枝最後跳下去與這一世沈踏枝看向他驚懼的眼神。
那個說帶他出去、要給他吃人類的食物的沈踏枝也許不會回來了,而現在的沈踏枝……肯定更讨厭他了。
就算說着不在意,他其實也很想要沈踏枝的愛的。
可從來沒有人教過他要怎麽辦,現在的行爲已經是江雀從自己所知道的人類的所有行爲中選出來的最溫和的方式了。
“怎麽哭了?”
耳邊傳來沈踏枝有些慌張的聲音,然後江雀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一熱。
是沈踏枝用手在給他擦眼淚。
和上一世有些相似的情景讓江雀的眼淚掉的更歡了,他嘴裏叼着一個煎餃,就這麽面無表情的哭,也不發出聲音也沒有動作。
安安靜靜的,但格外讓人心疼。
眼淚最終也沒有被擦幹淨,江雀避開了沈踏枝的手,用袖子擦了一把臉,囫囵吃掉了最後幾個餃子,解決了粥。
眼看着江雀就要端起醋一飲而盡,沈踏枝趕忙阻止:“等等,這個不是喝的。”
江雀茫然地擡頭,他
雖然不哭了,但眼圈兒還紅着,看上去完全就是一隻紅着眼睛的單純的愛哭鬼。
任誰都想不到他就這樣惡劣地壓着沈踏枝欺負了整整兩天。
沈踏枝歎氣,解釋道:“雀雀,這個是蘸餃子吃的。”
他簡單地給江雀科普了一下人類的蘸料,然後将對方帶進了衛生間,教他洗臉刷牙。
用洗臉巾擦掉了臉上的淚痕,又不甚熟練地刷了牙,江雀才終于收拾好了自己剛才莫名其妙的情緒。
他的觸手重新攀上了沈踏枝的腰,很無理取鬧地抱着對方:“哥哥,我不想你下樓,我們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