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聽到了上方傳來的聲音:
“還有我呢,哥哥隻偏愛我的觸手,好過分。”
真的……會死的。
沈踏枝再次被拖入了深淵。
……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沈踏枝睜眼,看見漆黑一片的房間,下意識地以爲還在夜裏準備繼續睡覺,随即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他動不了了。
四肢都被觸手鎖住,凡是還能容na的地方都被觸手堵住了,他就像是一個被獻祭給異神的祭品,四肢大開地以一種最讓人羞恥的姿勢躺在床上。
他被qiu禁了,甚至都不是被qiu禁在家裏,而是被鎖在了這一張并不大的床上。
這樣的認識讓沈踏枝的心中冒出了一股無名的火氣,他幾乎是強硬地拔了自己身上最礙事的那根觸手,翻身就要去找江雀算賬。
然後他就愣住了。
不是因爲找不到江雀,恰恰相反,江雀就在他的旁邊睡着。
漂亮的黑發少年呼吸均勻,蜷縮成一小團睡在他的身邊,他的觸手在屋中肆意地蔓延,自己卻隻占了一個小的可憐的位置。
這是一個想要鑽進沈踏枝的懷抱但又不敢的姿勢,沈踏枝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出,如果自己抱着江雀的話,
對方以這樣的姿勢,應該是将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的。
而不是可憐兮兮地靠在自己的觸手上。
似乎是感受到觸手上的獵物在脫離,江雀幾乎是急切地用觸手再次卷住了沈踏枝,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雀鳥一樣牢牢地抓住他不放。
“哥哥……我疼、我疼的。”
“你别走,我疼,我不是怪物……你别怕我……”
模糊的夢呢從江雀口中傳出,倉皇失措的語氣根本不不似作假。
沈踏枝:……
可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會兒的江雀是真的睡着的,他身體裏的觸手可活躍了。
裝可憐。
沈踏枝這樣想着,還是忍不住心軟了,重新躺了回去,輕手輕腳地把縮成一團的江雀挪進了自己的懷裏。
算了,反正他今晚也不舒服,揍也是明天的事,抱着江雀睡一晚也無所謂。
被折騰了一整天的沈踏枝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黑暗中,江雀睜開了眼睛。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睡過去的沈踏枝,看了許久才慢慢地把自己又往沈踏枝懷裏擠了擠,然後伸手抱住沈踏枝。
裝可憐得來的偏愛也是愛,隻要是沈踏枝的情感他都要。
沈踏枝的懷抱很溫暖,江雀不一會就開始犯困了,也慢慢睡了過去。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深夜時,本該處在平靜的夢中的沈踏枝微微皺起了眉,就像是陷入了夢魇一般,無聲地張了張嘴。
那口型是在說:雀雀。
上一世的記憶在夢中回籠。
……
大概是沈踏枝的懷裏太溫暖,或者是因爲疼了許久的觸手昨晚沒有那麽疼了,江雀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等到他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
沈踏枝居然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
江雀剛才還有的一點困意一掃而空,他猛地坐了起來,緊抿着唇,直接用觸手推開門,下床就要去找沈踏枝。
一直到走下床,江雀才發現自己身上有點不對勁。
他的衣服被換成了幹淨的睡衣,地上的一片狼藉顯然也被收拾過了。
江雀懵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就被樓下聞聲從客廳走過來的沈踏枝看到了。
沈踏枝也穿着居家的睡衣,走路的動作有些不自然,但并沒有到走不動的地步,見了他後很自然地招了招手:
“雀雀,要不要吃早飯?”
江雀“蹬蹬蹬”地迅速下樓,跑到沈踏枝的面前的同時用觸手緊緊鎖住了對方,急切地問:“你爲什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