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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看着彩云,彩云轻声道:“说是瑾王,就是那个和我们大公子交好的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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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谢瑾,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兄弟,今年也才二十三岁。在当今圣上两个皇子都已经死了的情况,瑾王登位也是合情合理。

盛烟有些倦了,她看了槐花一眼,槐花便捂住了彩云的嘴:“好好好,今日就讲到这里,昨日那一箱送来的东西你是不是还没有打理,我看了一眼属实贵重,交给旁人不放心,你快些去将东西归入库房。”

槐花这一句出来,彩云就拍了拍脑袋:“看我都忘了,小姐那我就去了,大约晚膳的时候能做完,我前两日又挑了两个婢女,等用过晚膳了带来给小姐看看。”

盛烟轻声应下,彩云这才下去。

彩云走了,盛烟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说一句“毫无形象”也不为过,但槐花像是完全看不见,也随着一起趴在了桌子上。

“烟烟,我们还有多久离开长安?”

盛烟算了算日子:“两个月吧。”两个月后是她的生辰,她想在她生辰那日去给娘亲上一柱想,此次离开长安,日后她就不会回来了,总该给娘亲上一柱香的。

槐花趴在桌子上看着盛烟,轻声道:“那以后我们还回来吗?”

盛烟轻笑道:“自然是槐花想何时回来都能回来。”

她抬手摸了摸槐花的头,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槐花如今一步不肯离开她,无非是担忧,担忧她应该谢云疏的死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不会,她不会了。

她很久很久以前已经做过一次了。

没什么意思,她不会做第二次的,而且谢云疏对她而言早就不一样了。她的记忆要很难才回到盛烟才十三四岁的江南,她会偷偷躲在那个人的书房,在那个推门而入时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笑着望向他。

她会放下那个已经褪色的风筝,虔诚地用一个风筝将自己的灵魂全然托付。那时她轻轻关上那扇门,望着江南湛蓝的天空,笑的像个傻子。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连记忆都已经变成模糊的一片。

盛烟垂上眸,安静地睡着了。

其实这样睡觉的姿势很不舒服,但槐花看了一眼,并没有将盛烟唤醒,而是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槐花觉得,就这样一辈子守着烟烟也不错。

她很说这只是为了自己。

*

书房内。

青笛将手中的书信递上去:“这是小姐这几月以来的行程。”

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除夕那日后,盛烟一次都没有出过门。

盛序安看着这张纸,怔了许久,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小烟看起来,真的很不喜欢长安。这种不喜欢被他强迫之后,甚至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小烟了。

盛序安放下那种纸,苍白的脸色被烛光映亮,可是如若他们一直留在江南,长安的形势总有一日会波延到盛家。

他没有错。

在生与死面前,喜厌哪有那么重要。

青笛在一旁等着吩咐,良久之后,他听见青年道:“继续看着,不要被她发现,将我库房中那个红木箱子给小姐送过去。”

*

彩云吩咐人将一个红木箱子抬进来,笑着道:“是大公子送来的。”

盛烟一眼都没有看,无非就是些衣裳首饰,她已经说了几次她不要了:“直接放库房吧。”

彩云领命,让抬着的人直接放进去了。

槐花做好了今日的晚膳,盛烟伸了个懒腰,起来用膳。

槐花看了库房的方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和盛烟一起吃饭。

桌上的菜并不算丰富,只有三道素材和一道荤菜,盛烟像是没有喜好,一口饭,一口菜,轮着来。

外面的月亮眼见着就爬了起来。

爬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