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却见云冲波晃晃脑袋,道:“不饿……”说着左右看看,突然一声长叹,竟然又扭头进去了。
他近来神情一向不好,尤其出了“太平道纵火烧街市”的事情之后,更又憔悴三分,两人面面相觑,倒也不知说什么好。
忽听门上啪啪两声,一个很从容的声音道:“请问……这里是啸花轩么?”两人立时精神大振,万色空一跃而起,迭声道:“对,对!正是!”小跑着到了门口,拉开门,却见是个醉眼腥松的潦倒汉子,看身上衣物,质地似乎不错,只不知多久没洗了,脏得很。
唉,作图书业的就是辛苦,喵得十客九宅,如果作服务业,这样的客人老子绝对不让进门……
肚里毁诽,万色空脸上却堆足了笑,道:“客官请进来看书。”见那人只是冷笑,扫视一眼,道:“看书……你这地方,也有书看?”
大感愕然,努力压着怒气,万色空正待再找话说时,却听背后花胜荣“咦”了一声,道:“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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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唔?”
伺立在前,看到子贡微微的睁开眼睛,公孙仔细斟酌,请子贡作出指示,何时去和云冲波作第三次谈话。
“……我已经开始谈了。”
重又闭上眼睛,向后靠回椅背上,子贡告诉公孙,现在城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说话”。
“恐惧、愤怒、慌乱、绝望、诅咒……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的说话。”
“这城的经济活动已被极大的扰乱,这城的每个百姓都已受到影响,这种情况下,太平道火烧街巷,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吸引百姓的仇恨。”
其实,恐惧本身并不会减少物资的供应,交通的不便,也只是拖后掉产品转换为金银的时间,真正导致秩序混乱的,是人们的狂乱与地方官员的无能,真正带动物资飞涨的,是那些想要趁机居奇的货主。
“但这又都很对,每个人都是在作着自然的反应,因为,我们所提供出来的道路,正是最合乎‘人性’的道路,每个人也为自己的利益作最优化的着想,自然就会沿着我们所铺下的道路,走向不死者,去告诉他太平道是多么的为人憎恨,去让他感受到太平的理念是多么的被人厌恶……因为每个人都在发自内心的这样说着,用激动而非口才的在说着,才能够将不死者这种性情善良的人打动。”
“人之初,性本恶,孙卿指出的,才是这个世间的真理啊……”
认真的记住子贡每一句说话,公孙同时也作出汇报,指观察到荀欢在今天中午离开草堂,前往啸花轩。
“……不过,也可能是去买那些书的吧?”
“他……最好是去买书的。”
站起来,阴沉着脸,子贡背着手,在屋里慢慢走动。
“夫子有云,事不过三……看在旧日情份上,我忍他两次出手,那是我可以表达的最大善意,而如果这样他还不知好歹,那么,我也只有把他再毁掉一次。”
战粟了一下,在公孙的眼中,此刻的子贡,似乎已被黑暗的瘴气完全笼罩,而随着他的每一谈吐,更有浓厚到无法形容的黑暗从他内体涌出。
强忍着这种不适,公孙又问了一个问题,一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执着于毁掉这个年轻人?”
认真的点着头,公孙表示,自己在前来之前,为了对目标多一点了解,专门调阅了包括澹台灭明和颜回所做记录在内的众多资料,同时也浏览了历代以来关于不死者的记载。而,越是研究,他就越是感到奇怪。
历史上,不死者出现的记录并不算少,但出动到子贡去亲自对付,却是少之又少,换言之,绝大多数情况下,子贡只是静静的呆在曲邹,作一些结盟、诱叛等外交方面的工作。而同时,和多数不死者比起来,云冲波简直可以被当成道德样本,善良朴实,谦虚谨慎,就算用儒家的律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