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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 容溶月 78480 字 1个月前

火,这话我哪敢接!

正在踌躇的时候,哨兵添完茶,听见外边脚步声,又颠颠地上门边把帘子卷高。

廖掌柜打眼看过去,嚯!来人个子颇高,没有尤副将那般壮实魁梧,但身段风流,略略地抬起了帘子,压低眉峰,眼褶微微折起,眼神随意地一扫,俊得带点儿邪性。

那一霎间,廖掌柜稍稍出了神,觉得自个在哪见过这张脸。  后边风龙紧追而来,掀动阿勒袍裾,“啪啪”地响了两声,廖掌柜立时回神,再看过去时,那莫名的熟悉感随之散去。

龙可羡平淡地递过个眼神,尤副将磕了下烟枪,站起身,廖掌柜忙不迭跟着站起来,拱手道:“这位公子……”

阿勒不明所以,但他反应快,挂起微笑,迅速地进入了角色,还以半礼道:“哥舒策。”

尤副将咂摸着少君的意思,心想哥舒确实看着不好惹,一股子能来事儿的奸商样,比他个大老粗看着要像话些,心思电转间,话已经出口了。

“这位是我们当家,当家的,这位是廖掌柜,清早从寨子里出来,头一件事儿就是要来拜谢咱们,”尤副将把首座让出来,笑哈哈地说,“我说廖掌柜就是太客气!哪儿那么讲究,都是三爷的朋友嘛。”

三言两语把底子交代一遍,又喊着哨兵添茶。

廖掌柜再次见礼,双方寒暄一番,正要落座。

阿勒慢悠悠地走到龙可羡边上,照着发髻揉了两把,掉回方才的话头:“孩子还小,认生,廖掌柜见笑。”

龙可羡茫然:“……”

手里果子“叭”地跌碎在地。

尤副将:“……”

您看着像当爹的人么?我都像您爹,要不凑个祖孙三代齐活儿了?

廖掌柜不傻,他走南闯北,听闻有些人于风月事中有些特殊癖好,或是叫爹叫儿,唤兄唤妹,这位公子看着佻达,恐怕是个中好手。

小年轻呐,玩得真花!

毕竟行商久了,廖掌柜不再看龙可羡,顺着阿勒道:“哥舒公子看着年轻呐。”

阿勒笑笑,转身落座,弹掉了膝上的尘粒,而后十指交叉着,随意搁在身前:“白沙浮老鹳,喜上梅梢头,久仰廖掌柜大名,”

轻抬手,“请。”

“嗐,”廖掌柜眉间刻着三道深痕,苦笑,“不瞒您说,在此还能见着同族同胞,听着乡音怯语,真是重活一遭似的。”

尤副将这就准备退了,听见话看向龙可羡,那意思是:他怎知这掌柜从鹳城来?少君光告诉他一人了?

龙可羡面无表情,从盘里挑拣新果子,根本没听懂阿勒嚼的什么辞。

门吱呀合上,连带窗子都关了个紧,屋内霎时静下来,风压着竹叶在窗纸上张牙舞爪,廖掌柜摸着手臂激起的鸡皮疙瘩,问起返程的事。

阿勒不疾不徐,反而问起:“廖掌柜此行折了多少人?”

“……”没料到阿勒会问及此,廖掌柜揉了揉眼,“折了二百三十名家将,三百七十二船户,那寨子拿人当牲口使,如今,如今……”他哽咽道,“不足百人。”

“节哀,”阿勒拨着茶沫子,“此行既然是元气大伤,不如在此地好生修养些时日,此地虽是渺渺海域中的一粒沙,却也自然偕趣,颇有朴拙之风,调养好身子再回不迟。”

廖掌柜哪能留!心神都已经飞回了祁国。

螳螂与黄雀两败俱伤,南下船只全灭,只剩他们这百余数的火种,只要能带着货回去,廖家就能从被吞食的蝉,蜕变成独占鳌头的鹰。

廖掌柜心思转起来,老泪纵横地说:“哥舒公子所言甚是,但三爷早早地留了训话,南下的船只一概不可多加逗留,我们鹳城小地方,乘着东风下的海,不敢违令啊。”

先拿封殊压人,再话里话外地提船上带回的商货,连龙可羡都没忍住看廖掌柜,这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龙可羡让三山军把廖掌柜带过来,就是为廖家那船货,她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入口的东西绝没有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