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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颤抖着手对崔秉文道:“儿啊,莫要灰心,今年不成还有明年……”

崔秉文双目猩红的对着她大吼道:“文大人至少任三年督学,三年之内我不可能再有机会考中!我如今被他盖章了文章造假,还有哪位主考官愿意给我秀才的功名?哪怕三年后我通过院试,等到张榜之时也不会录用我!”

崔夫人不死心道:“一定还有其他出路。”

“难道要姑丈一样,去乡下私塾教书吗?”崔秉文梗着脖子厉声道,“除非我死了!”

想到崔秉文日后可能的结果,崔夫人也感觉自己的心都冷了下来。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只管推到旁人身上便是,也能找了人出来帮着顶包。

可这件事情就是个死局,承认代笔和承认抄袭结果都是一样。

崔秉文的功课在崔家子弟当中一向出挑,崔夫人志得意满,想尽办法不惜代价帮他铺路,就是因为觉得自家儿子日后一定会一路高中,将妯娌和娘家嫂子的孩子都踩在脚下。

之前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有信心能用钱来摆平,而此时面对着这样的崔秉文,崔夫人只觉得手足无措,头一次生出了一种人生无望的感觉。

进了八月之后,本年度院试又提上了日程。

陆峥这次院试考场不在青州,而在省城,要小十天才能来回。

这日清晨,素月给初微梳妆时就感叹,总觉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但一时想不起来,看到陆大人送给姑娘的步摇后才想起是,一年前的今日是姑爷和姑娘成婚的日子。

如今府上所有人都在按着自己的节奏在生活,除了宁寿堂老夫人那边偶尔提起这个孙子外,大家几乎都把陆今安这个家主给忘了。

初微算算日子,她也已经三个多月没见陆今安了。

她记得原文当中,大概在陆峥院试之后,乡试之前,有皇帝问罪哲王的剧情描写。

皇帝办哲王的思路是先打掉他在外的势力,然后慢慢的把他的人权物权和兵权都收拢回归中央。

皇帝虽然做事也不地道,但是个相对比较要名声的人,还是希望把哲王爪牙们的罪状都一一列出来,最后在民心所向下将其削爵收监,免得担上“不容幼弟”的名声。

所以现在陆今安应该是在清除路障的阶段,大概率在外头出差,也没工夫给家里写信。

尽管如此,他每个月报平安的信还是雷打不动的送过来。承恩公府。她本人。

她起身对陆今安道:“我和你一起过去。”陆今安似乎是在门外和领头侍卫交流了什么,隐隐的听不清,一盏茶的功夫后才进来。

六皇子当初策划他离京,是想着这几个月内不说斗倒陆峥,起码要把在朝中的绝对性优势拿回来。

而这会儿陆今安已然归京,陆峥毫发无损,即将获封太孙,自己却沦为阶下囚,故而在对上陆今安时,脸色也越发差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陆今安有些随意地找了一处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送你一程。”

“陆大人也太心急了些,就算你们指控的所有罪名通通成立,父皇也绝不会下明旨取我性命。”

说到这里,六皇子又想起一事,道:“几位道长和法师都说了,林初微才是真的天命之人,你只是近水楼台,占了便宜,沾了她福气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靠妻儿上位之人,算不得真本事,有什么可得意的?”

关于初微的这个说法,陆今安倒是第一次听到,再联想到她总能在书中找到一些珍稀的秘籍,旁人却从未见过,现在想想似乎真是这么回事儿。

六皇子见陆今安陷入沉思,出言讥讽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当年宁可抛下永嘉也要娶她?可怜她一直以为你是真心待她,没成想只是陆大人争权夺利的手段罢了。”

“从前不知道。”陆今安道,“现在知道了,多谢。”

对方这样的态度让六皇子越发破防:“你又算什么?从前只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