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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空,便会和夫人一起来接。”

所以他家这个传统也不是今日才有的。

栾淇叹道:“陆大人定然是对陆峥极好,所以夫人才会这般上心。”

李维对这个说法持保留意见:“主要还是他那母亲人好,从前陆大人没娶亲时,也没见来学堂接过他。不过也还好有他母亲在,能护着些陆峥,否则就陆大人和他父子两人一处,必然要查问少淮功课了。”

之前李维有次去陆家之时,就不幸遇上了陆大人查问功课,可能觉得既然来到家里就该一视同仁的缘故,连他也一同问了几句。

李维到现在想起来那日情形还有些后怕,甚至好长一段时间内都在庆幸自己没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不说了。”李维对栾淇挥挥手道,“我小叔今天来接我,我先走了。”

栾淇:……城南崔宅内,崔秉文的书房已被砸得狼藉一片。今年的二月大抵是陆家离别的月份。

初微先送走了陆清沅,再送走了大老夫人,又要在月底送走了陆今安。

这日一早陆今安还是先来宁寿堂告别,又在这边用了个早膳,便准备启程回京。

初微起身送他出门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她刚嫁过来第三天时,也是这般送他出门回京的。

初微的送别词也没什么新意,还是那句“一路当心”。

陆今安却不似从前那般好打发:“不去送一送么?”

初微:……

这不在送着么?

全茂和陆简已经搬好了东西,陆今安抬手将她捞上后座:“上车。”

初微以前只听说有主动出门去送的,但还真没见过这样强行被拉去送人的。

可能近来大家相处时间多了,也都熟悉了,这次待遇升级,要去长亭送别。

初微也只得跟着上了车子。

大概出城二十里后,陆今安才示意车子停下来,站在亭边对她嘱咐道:“身上不舒服可以找黄添,短了银钱去找周嬷嬷,我不在家中,你遇事莫要逞强,也可以给我来信。”

初微面上一一点头应了,心里却默默盘算。

身体不舒服找黄添还是可以的,毕竟从陆今安的描述中可以知道,这人医术想来不错。至于缺钱了找周嬷嬷拿钱之事还是算了,从陆今安这里拿钱就跟划信用卡似的,早晚还有要还的一天,没准还要另算利钱,太不划算。

如今已是二月底的天气,路边的柳枝绿得好看,陆今安突然想起母亲从前说过的一个风俗。

春日女子和夫婿告别时,都会折下一枝柳枝交予丈夫,意为盼着夫君可以久留,早些回家长相厮守的意思。

初微看陆今安不上马车,总盯着一旁的柳枝看,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她想起锐哥儿前两天背书,贺知章的《咏柳》,小孩子声音清脆,抑扬顿挫的好听,而陆今安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也接了好些诗会的帖子,回京之后大概要给大周的文学事业继续添砖加瓦。

送别之时人容易诗兴大发,像什么“西出阳关无故人”、“天下谁人不识君”等,都是文学大家们在送别之时写出的脍炙人口的经典诗句。

初微突然福至心灵,感觉自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也准备给我作一首诗么?”

陆今安:……

他恨恨地盯着走上前来准备安慰自己的崔夫人,从桌上又抄起一方砚台扔了出去:“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

崔夫人买通文大人身边的随侍后,崔秉文就开始着手去写呈给文大人的文章,也请了学院的夫子们帮着指导。

但学院的夫子们都有底线,不可能亲身上阵帮着代写,崔秉文立意到了,行文也没什么问题,但就是缺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崔夫人听了夫子评价后,便托了自己兄长的人脉,帮着找了人代写了一篇出来。

只是没想到代写之人太过追求结果,走捷径抄录了陆今安曾经的院试文章,还被文大人给当场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