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该严惩不贷。”
如今新党正缺为东三州顶罪的人,要除掉那姓宋的,给太史令一个合理的退婚理由,再容易不过!
张贵妃知道皇帝特意让沈逍去探了太后口风,又问道:
“那……太史令见了太后,有没有说,臣妾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她老人家满意?”
皇帝道:“朕还没来得及与逍儿细谈。”
想了想,“你先把管理后宫的权力交出来,明日连同凤印账册,送去宁寿宫。”
张贵妃闻言,神色顿时一黯。
垂了眼,半晌,不情不愿地应了声:“臣妾遵旨。”
她伏到皇帝肩头,呼吸微撩着他的脖颈,涂了蔻丹的指尖一点点挪下,思忖着小心说道:
“太史令是太后娘娘带大的,比起陛下,到底还是更亲他外祖母一些。”
觑了眼皇帝脸色,继续道,“上次三郎,是因为太史令那道谶语,才自请去了淮州。臣妾听说突袭洛水渡口的匪贼,好像用的是军中舰艇,这里面会不会……”
永徽帝明白过来贵妃所指:
“你想说,母后与逍儿合谋,将三郎诓去淮州,借刀杀人?”
“逍儿向来不问政事,朕几次劝他进中书,俱辞不受。玉衡天机,朕虽也不全然笃信,但从前昭示兵祸国乱,多有应验。逍儿依天象上奏谶语,合情合理,也并未说过非得要三郎去淮州。是你那宝贝儿子,自己积极主动地自请,要去淮州巡查!”
皇帝冷笑了下,“以为朕看不出来?无非是不满朕给他安排的婚事,借机逃避议婚。”
张贵妃忙低了头:“臣妾怎敢怀疑太史令?淮州闹事的是栖山教,太史令怎可能勾连当年害了长公主的人……”
“长公主”三个字刚出口,贵妃便觉永徽帝身形微僵,显然又在忌讳旁人提及他那宝贝妹妹。
她伴君二十余年,自然知道皇帝最心软的地方在何处。
眼下自己和张家遭贬遭猜忌,在所难免,但齐王是她全部的希望,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圣心!
张贵妃觑着皇帝神色,小心翼翼继续道:
“臣妾每每想起长公主,心里就难受的很。”
“以前,最宠三郎的,就是长公主殿下了,几乎是从小抱着他长大的。三郎也敬爱他姑母,比对我这个亲娘都更依恋,当年才刚满十五,一听说能去清剿栖山教匪,二话不说就跟着上了战场!这次听说淮州可能有余党作乱,他自然也是想要亲自去查验的,只怕夙兴夜寐,恨不得杀光那些贼人,一心想为他姑母报仇……”
贵妃搂着皇帝脖子,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软,“陛下若真的觉得三郎去淮州只是为了避婚,就太错看这孩子了。”
永徽帝阖上眼,眼前浮现出往昔种种,半晌,“嗯”了声:
“朕没说三郎不好。你放心,朕会护着他的。”-
翌日,沈逍进宫面圣。
承极殿外,几名刚刚见过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