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代替,失礼之处,希望诸位不要介意。”
在一阵言笑晏晏后,谷雨随着他们一起,缓步走到那木桌旁,随后再次跪坐,静静等待着酒杯停驻。
水流声潺潺作响,酒杯闻风而动,在短暂荡过几下后,停留在了檀时野面前。
他二话不说,笑着一饮而尽,那边便有下人放入新的酒杯。
第二杯停留在谢直面前,檀时野说,既然是主人,合该多一杯才行。
谢直本想着拿伤势挡酒,却不料白鹤说:“谢大人,你身子寒风入体,喝些热酒不碍事的,反而大有裨益。”
蓝袍男子苦笑一声,端着酒杯敛袖饮下,微倾杯体,以示自己已然喝尽。
檀时野立即过去,给他再倒了一杯,好似存心想灌醉他一样。
谷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看懂了檀时野的用意。
只不过借酒消愁愁更愁,谢直的苦闷,只怕不是三杯两盏淡酒,就能够轻易化去的。
她看着谢直饮酒之时,目色又好似迷茫,又好似在寻觅,眸色间隐隐闪烁着泪光,便知他必定是想起崔乐之了。
“若是不出意外,今日在曲水流觞宴席上,和檀时野一起的人还有他。”
而檀时野亦如此,虽然面上依然带笑,笑意却总是微微凝滞着,好似被人堵住冻结一般,只能强行破开一个宣泄口。
用舞剑高歌的方式。
念及此,谷雨轻轻叹了口气,端起落在自己面前的酒杯,缓缓喝完了它。
流水宴席上,水流忽而急促起来,飞觥献斝,大吆小喝,热闹得如同是个闹市,全无了此席最初的风雅意味。
可谷雨他们却是开怀大笑,檀时野狂歌痛饮,边用筷子敲击着酒杯,边唱着些不着调的曲目,嗓音清亮爽朗,极为恣意洒脱。
白鹤看着挺淡定的一个人,酒量却是不行的,几杯下肚,瞬间瘫倒在了桌面。
隐隐约约间,谷雨听见他在唤那人的名字,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心情复杂,她拍了拍白鹤的肩膀,随后缓缓起身说:“我去小解一下,马上回来。”
谢直轻轻点头,看着她离席。
谷雨跟着下人,解决了一下人生三急后,本来想着回去的。
可谁料那酒后劲大得很,一时间几个缓神,她竟然有些上头了。
不知不觉间,自己走到远处的亭台楼阁上,晚风轻轻掠溪而来,拂动着亭子里的轻纱,将整个景致变得动中有静,如梦似幻。
她微微眯着眼睛,眸光散乱潦倒,连什么时候,那轻纱拂面都不知情,只知道抓着一角,有些无力地轻移动步伐。
不远处灯火葳蕤,檀时野在高歌,在舞剑。
谢直轻轻为他打着拍子,曲调宛转悠扬。
白鹤酒醒半醉,索性跳起鹤舞,身姿清影翩跹。
三人成画,剑舞歌云,好似一曲人间谱就的仙境。
而谷雨则在这边寂静着,她实在是喝得过于醉了,眼神眯起,情态欲颓。
下人见她如此,想要过来拉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轻纱拂面而来,好似在抚摸着面容般,带来细微敏感的触碰。
她脚步一个趔趄,整个人顺势要跌倒,手便跟着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