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的手段加以控制。本王要在他们不及回神的时候,拿到一部分关键的掌控权,通漕帮,联商路。”
沈兰宜缓缓抬头,也终于想起,苏淮一带有多少盐矿。
“怎么样?”对上她的眼神,裴疏玉唇角轻抬,难得的露出一点志得意满的神情,“是不是与你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
沈兰宜不知裴疏玉对于前世知之多少,所以从不敢冒昧地与她说起。
她也不无逃避心态地想,弭山那回,裴疏玉分明已经猜到她身上所有异样的来源,如果她有想要知道的,自然会来问她。
世间局势千变万化,沈兰宜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想过主动用什么先机来做筏子。
没成想,裴疏玉竟然如此轻巧地提起了寻常人本该讳莫如深的话。
沈兰宜微微一怔,她一时想不明白,因此,也有些不敢直视裴疏玉极盛的目光了。
这是一个天生的野心家,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人。
她走过一遍的路,再走一遍,想得绝不只是如何规避风险,而是如何做得更好。
好一会儿,沈兰宜才轻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
“我以为,你知晓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会是铲除异己。”
裴疏玉不知何时收敛了神情,漆黑的瞳仁之中,除却倒映的树影,只剩认真。
“异己是铲不尽的,”她淡淡道:“梦中那样的下场,实是本王之过。”
沈兰宜歪了歪头,没明白裴疏玉说这话的意思。
怎么会是她的过错?
那年……分明是她腹背受敌,又逢旱蝗、天象不利。
裴疏玉看起来却并不在乎听众听没听懂,继续道:“朝廷亲封,裴氏血脉,这块土地上的人,是本王的子民。”
“本王最大的过错,不是斗输了哪个人,而是穷兵黩武,没能让北境治下的百姓吃饱饭。”
第57章
沈兰宜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分明一切近在咫尺,最后却只是因为……女儿身。”她眼神微闪,缓声问裴疏玉:“殿下不会觉得不值得吗?曾经,也是他们说你是妖星,是祸患的源头。”
“本王不在乎,”裴疏玉目光平静:“成王败寇,本就是这青天之下的秩序。”
裴疏玉顿了顿,看向沈兰宜的眼神愈发微妙。
有自负、倨傲,更有不加掩饰的审视,仿佛要把她听了她的话之后的所有反应,全都剖开来看清楚才尽兴。
见沈兰宜缄默不言,眼神中微光闪烁,良久,她才继续道:“政斗、权谋?都是太虚的东西。只要百姓吃得饱饭,别说掌权的是女人,就是掌权的是猪是狗,也不会有人在乎。”
话音未落,尽管知道四下无人,沈兰宜还是一激灵抬起头,本能地环顾了周围一圈。
这小动物般的本能似乎逗乐了裴疏玉,可不待谁回神,她脸上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
“本王确确实实,是一个狼子野心的叛逆之辈,京城防我,实在是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