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说话时忿忿不平,“要我说,她也太倒霉了些,一身晦气,去到庙里么都不得安生。”
时疫的厉害,许氏是晓得的,然而耳畔越是吵闹她越心烦,斥令金嘉儿闭嘴后才道:“急什么东西!一点也稳不住!”
长青在旁悄声道:“大夫人,奴婢也觉得不必急,这些日子么……三少夫人日日都在院中窝着养病,也不出门,把她的院子一封,还有什么紧要?”
从进谭家门起,就不声不响的五郎媳妇梁秋澜却突然开了腔,细声细气地道:“三嫂虽不出门,可她身边的人却没少出入。”
闻言,金嘉儿像是点了火的炮仗似的,大声道:“哎哟,这么一说,我前日里还同他院子里的那个珊瑚打过照面呢!”
许氏的眉头越扣越死,眼神在梁秋澜的小腹上微微停留。
“府上有双身子的人,是该谨慎些,”许氏又想起来谁,道:“三郎的妾室如今也有身孕,怎么也要将她迁出来。”
金嘉儿终于没忍住,道:“多麻烦的事儿,还劳动她们挪来挪去。娘,要我说,直接给沈氏迁个地方得了,免得拖累。”
梁秋澜望了金嘉儿一眼,没说话,心里却在笑她蠢。
果然,许氏就等她来递这个话柄了,只是她开口时却皱着眉,一副不落忍的样子,“本就病着,如何迁动?”
金嘉儿果然上钩,喋喋不休说了一长串,许氏却始终未置可否,最后拍板只道:“罢了,待三郎回来,说与他听,叫他来拿这个主意。”
第48章
疫病是假的,风寒却是真的。被扎过一回针、又吃了药,沈兰宜才勉强睡去。
因着要刻意装病,贺娘子没有急着下治本的药剂,两日过后,沈兰宜咳得越发厉害了,隔堵墙都清晰可闻。
珊瑚端着一铜盆热水和巾帕正要进来,听到这边的响动,脚步一顿,迈过门槛时,眼圈微微有些红了。
“夫人,我来给你擦把脸。”
沈兰宜咳得厉害,神智却是清醒的,她仰靠在床头的软枕上,甚至还有心情牵起点笑来,“别担心,我还好。”
珊瑚搁下物什,返身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生怕溜了半点风进来。
“怎么就叫还好了?”她道:“夫人咳得我心都是一揪一揪的。”
说着,珊瑚走到床头前,拧了热帕子来给沈兰宜敷额头。
沈兰宜被烫得一激灵,下意识去捉珊瑚的手,道:“你的手都烫红了,这么热的水,不疼吗?”
珊瑚红着眼眶,道:“现下不好吃药,敷一敷热的才好过些。夫人,你别惦记我来。”
热帕子熨在脑门,确实舒坦些,沈兰宜缓缓呼出一口气,攥着珊瑚的手在掌心,笑她道:“你家夫人得的可是‘时疫’,怎么,不害怕吗?”
珊瑚抿了抿唇,听声音像是有些恼了:“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别说不是,就算是,我也要跟着你的。”
说着,她又道:“夫人,你就这么相信那个贺娘子吗?事关紧要,万一其实她包藏祸心,又或者临时变卦呢?而且……谭家人未必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