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想,我是有用的,我就想去帮忙……”
沈兰宜不知如何作答。
她沉默了一瞬,问:“下午的时候,是怎么回事?”
灵韫知道沈兰宜问的是她怎么跑掉的,嗫嚅道:“我和娘亲、和哥哥在山里长大,娘亲认得一点草药,给我配过一个安神的香包。”
“我小心着,没有睡着。姐姐你没有防备,所以……”
她瑟缩着去扯沈兰宜的袖角。
“我错了……我知道,我闯了大祸。姐姐,你帮我劝劝父王好不好?我不想被丢掉……”
沈兰宜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
贪玩、好动,都是寻常,可偏偏心思缜密、目的明确,连大人也能算进去。
她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只神情复杂地看了灵韫一眼。
收回目光的瞬间,沈兰宜刚好看见裴疏玉的手指微微一动,她眸子一亮,下意识喊她:“殿下。”
裴疏玉缓缓睁眼,既而低下头,见自己整个人都被沈兰宜堆在了被子山里,轻轻笑了一声。
她抬起眼帘,左手缓缓覆过自己的肩头,神色却不见一点劫后余生的欣喜,反倒渐渐冷峻下来。
喊完那一声殿下之后,沈兰宜骤然回神,知道真正的问题要来了。
她连人带杌子退出三尺远,结结巴巴地又叫了一声殿下,然后解释道:“除了腰上,其他的伤处我都上过药了,等王府的医官回来,想来……”
裴疏玉截断她的话茬,只反问一句:“都知道了?”
沈兰宜眉心一跳,先前面对裴疏玉时的畏惧之感竟是又浮了起来。
尽管她现在满身是伤,看起来毫无威胁。
见沈兰宜将眼神投向了一旁的灵韫郡主,裴疏玉淡淡道:“不必避讳她。”
眼下自顾不暇,沈兰宜没空多想,袖底的手是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却还是低着头,回了实话:“都知道了。”
衣料之下,是狰狞可怖的伤口,还有绝不会在男人身上出现的裹胸。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清楚。
裴疏玉心知肚明,她说假话也骗不过门。
……不对,她分明心知肚明。
沈兰宜呼吸一滞,抬起头,却正对上裴疏玉幽深的瞳孔。
裴疏玉自己坐起了身,半截带伤的肩膀就这么坦坦荡荡地裸露在外,她继续追问:“为什么?”
沈兰宜努力冷静地道:“殿下是问,我为什么会来救你们吗?我……下午的时候,灵韫郡主来缠着我玩儿,结果她跑丢了。王府的人手紧缺,没空去找小郡主,我怕出事牵连到自己头上,所以才冒险进山。”
说完,沈兰宜自己都觉得这是一个好理由。
可裴疏玉神情未改,仍旧坦率地直视着她的眼睛,重复:“为什么?”
沈兰宜以为她问的是为什么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