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伤处,打起一点精神继续应付:“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裴疏玉似乎终于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她的目光一路往下,转而又问:“你带了刀?”
沈兰宜有些困惑,她低头,摸出那柄短刀,道:“对,怎么了,殿下?”
裴疏玉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来。
沈兰宜愈发不解,但她现在有些怕她,还是依言照做了。
她刚虚坐到床边,还来不及反应,裴疏玉忽然倾了过来,用没受伤的左手强攥住她拿刀的手腕,迫使她调转短刀的方向。
沈兰宜脊背一紧,整个人都被拽了过去,她慌乱抬头,而裴疏玉已经利落地咬下短刀的刀鞘,将刀锋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既带了刀,在看清本王是女子的时候,你就该一刀刺下。”
沈兰宜想收手,可怎么用力都不足以与裴疏玉相抗,眼见刀尖离眼前人的颈项越来越近,她闭上眼,声音发紧:“我不敢杀人。”
“敢也晚了。”
攥在沈兰宜手腕上的指掌蓦然发力,刀尖再度调转,裴疏玉竟借着她手上的刀,反手挑住了她的下颌。
“可本王敢。”她悠悠开口,声音危险而又轻佻,“谭夫人,此时恩将仇报,把你杀了,才是本王的上上选。”
她没说错,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秘密。何况裴疏玉清楚,她的丈夫是实打实的肃王党,绝不会授人以柄到这种程度。
沈兰宜眼睫轻颤,可颈项间的那把刀却迟迟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反复的、在她的咽喉之上摩挲。
刀尖用力,裴疏玉逼沈兰宜不得不与她对视,而后却只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为什么。
如果真有时间倒转的奇事发生,她又为什么会选择,把单薄的筹码押注到她身上。
毕竟,预演的梦境已经告诉了她,她裴疏玉曾经是输家,不是么?
对上裴疏玉深不见底的眼睛,沈兰宜心间蓦地一颤。
恍然间,她惊觉自己隐埋最深的那个秘密,竟就这么被人连根刨了出来。
她知道裴疏玉在问什么了。
裴疏玉像是怕她还未听懂,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为什么救我?”
沈兰宜闭上眼,最后的理智也几乎濒临断绝。
对啊,为什么呢?
她绝望地问自己。
就是为占得先机、投机取巧,她也该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她知道最后的胜利者是谁,知道自己的丈夫会成功博取到那一份从龙之功。带着重来一世的目光来审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