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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才说自己不舒服,这会儿就张口确实不太好,谭清让顿了顿,道:“好好休息,晚上再去母亲那里请安也不迟。”
他都这么说了,沈兰宜也不客套,左右她也并不惦记许氏或者谭家这一大家子人。
“好,那等到了晚间,我再和三郎一起去给母亲请安。”
谭清让便道:“这两日,我便不去了,你自己去就是。”
这几天许氏见他总要提子嗣和纳妾的事情,他听了心烦,索性躲一躲。
估计他们母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回去问一问珍珠就好。
沈兰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夫妻间的气氛沉闷下来,谭清让忽然发觉,数月未见,沈兰宜好像并没有什么想问的,也没有什么话和他好说。
明明从前和他相处的时候,沈兰宜总是会小心谨慎地、顺着他的脾气主动起话茬,从前他嫌她聒噪,话讲不到点上,如今……
是哪里变了?
谭清让骤然间觉得,有点不习惯。
两人沉默无语,并肩回了院中。沈兰宜心里揣着事,心思不全在脚下的路上,渐渐比身边的男人快了一个身位。
刚要跨过小院的门槛时,身后,谭清让叫住了她。
沈兰宜回眸。
拂晓的阳光下,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柏树的阴影之中,神情晦暗不明。摇晃的树影里,他薄而锋利的唇轻启。
“……三日后,是太后的寿宴。这几天好好休息,届时,你随我一起。”
沈兰宜有一瞬晃神。
他的模样周正英挺,否则当年也不会被点了探花郎,说实话,她刚嫁进来那会儿,未尝没被这幅皮囊迷惑过。
只是眼下,她只觉得奇怪。
她总觉得,谭清让是有其他想说的话没出口,才说了这句。
这一晃神的功夫,他已然拂袖而去。沈兰宜自觉越来越摸不透这位的脾气,索性不想了。
嫁来谭家三年,其实在这处名义上该是她家的院子里待得并不多,是以,沈兰宜此刻也没有多少倦鸟归巢般的感触。
唯独让她有些挂念的,就是留在这儿帮她把守事务的珍珠。
珊瑚外放,珍珠内敛,此番要留一个人在院中,沈兰宜没太纠结,留了珍珠。
此时再见面,主仆俩倒都想得很,拉着彼此的手有不少话要说。珊瑚在旁边眼热得很,一面给两个人倒茶一面说酸话。
“还没回来时夫人就念得不行,这一回来果然不得了。”
珍珠白她一眼,拿话顶回去:“你还在这儿酸言酸语呢,下次我替你出去,你在家看大门吧!”
笑笑闹闹的,沈兰宜身上的疲惫缓释不少,珍珠见状,拿着这段时间两家铺子的帐,在旁边打着算盘算给她听。
“多少都有进项,茶水铺上限就在这里,一文钱一碗的茶,赚不了太多。汤饼铺倒是不错,仰赖傅二娘的好手艺,斜对那家的小吃店让了价都干不过我们。”
沈兰宜一边呷着微苦的茶水,一边啃着块白糖糕,好不惬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