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了腰带,扭捏道:“阿宁能不能不脱裤子啊。”
阿宁不作声,他回头望去,小姑娘正红着眼睛往他的琵琶骨上吹气。
薛敖火都要被她吹出来了。
“别!”
他提着裤子转身,面色涨红地瞪着阿宁。
阿宁本就被他背上的伤刺的眼睛酸涩,见他一转身,更是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少年肩宽背直,身上肌肤莹白如玉,本该是白壁松月般的风景,眼下却一片疮痍。
琵琶骨被穿透,因着未好好将养,如今已有脓水流出,触目惊心。其他大大小小的伤疤暂且不提,让阿宁花容失色的是他肚腹上的一处伤。
那是一处旧伤,如今已有粉红的新肉长出来。只是伤疤实在长,从胸下五分直劈而下,一直到小腹又被裤子挡住。
像是将整个人撕碎了一般。
阿宁从不知道他受过这样重的伤。
“吓到你了?”,薛敖有些急,想要去给阿宁擦眼泪,只是刚伸出手却被阿宁一下拂开。
小姑娘伸出颤巍巍的手指过来,脆生生地命令他。
“把裤子脱了!”
瘙痒
薛敖被她吼的一抖, 险些叫裤子从手中脱落。少年的鼻尖两腮霎时通红,也扯着嗓子试图回嘴。
“脱、脱什么你让我脱我就脱,这一军主帅还怎么做”
话音越来越小, 直至被吞没在阿宁瞪圆的杏眼中, 杳然无踪。
薛敖露着雪白的肩头瑟缩了一下, 又虚张声势地抻直, “你、你扒我裤子,姑娘家家的知不知羞。”
阿宁不说话,只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方碎花小包。
苦涩的草药味登时沁满了房间, 薛敖一怔,抽了抽鼻子, 讪讪地朝着阿宁露出颗虎牙。
“薛子易,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乱扯, 你痛快点,省的我发火。”
薛敖呲着白牙凑近,看阿宁红肿的眼睛有些心疼。
他怎会不知阿宁是来做什么的,从小到大, 一受伤便来找阿宁已经是他既定的举动。
如此与她插科打诨也是顾及阿宁的担心,只是没想到小姑娘这次会这般的生气。
阿宁俏脸含霜,手里捏着一瓶草黄色的药瓶,指尖轻柔地抚摸他伤痕的边缘。
疼痛无感, 只余瘙痒。
阿宁近距离看到这几处, 指腹都在颤抖,“你腹间这道伤何时所受?琵琶骨的伤处为何不好好歇养, 你是以后都不想再用十三了吗!”
“以往只听说薛世子骁勇无双, 如今一看,分明是钢骨铁皮才对。你一军主帅自然是天大的脸面, 区区商户女又怎能指使得动薛世子,是我陆霁宁管的宽念的多,无端端惹人烦了。”
她越说越气,手上动作却是熟稔又温柔。
薛敖急急回头,看阿宁毛绒绒的头顶,“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我什么时候嫌过你烦,哪里敢的”
阿宁抬起头,湿润乌亮的杏眸看的他胸口生悸,上翘的眼尾别了一弯夜蓬弯月,映出来年少的情思。
“行行行,给你看”,薛敖无奈,转过身后又被阿宁轻拍了一下。
“小心伤口,刚上好药。”
薛敖眉梢微挑,到底是在阿宁紧张的目光中轻缓了动作。
“裤腰有点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