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痛。
“各位叔伯,我薛敖年纪小,靠着一身蛮力跟北蛮拼命,却也知道大敌当前,要一心才对。如今四关只剩偃月还在外族手里,收复边关指日可待。可我觉得远不止于此,如今北蛮秋草长得猖狂,最适合咱的马儿养膘。”
文枫瞳孔发颤——薛敖要的不只是一时安稳。
辽东的世子挺拔苍劲,他生自雪山巅,要的自然是一览无垠的广阔北境。是边关,更是千里之内的整个北蛮。
不破铁壁战不休。
众人眼下才算是真的震慑,薛敖不过十八,却能在如今不利的局势下想着要将北蛮收入囊中。
说他年少轻狂也好,无知莽撞也罢,这般的傲气,大燕前后百年中也就只有一个蔺争能与之比肩。
薛敖重甲不在,只一身银袍,更显得肩直腿长,“文虎,你自己去找吉祥领那一百军棍,再有下次,脱了盔甲滚回家!”
文虎被薛敖一番话说的澎湃,满脑子都是日后将北蛮踩在脚下,被责罚了也是一脸激动地应下,捂着肚子出去领罚。
文枫看着薛敖银靴上的血污,暗笑道,谁说辽东世子天生神力,谋略欠缺?这般的心性与进退,实在是厉害。
薛家人,又哪有简单的。
“陆陆姑娘?”
文虎见门口低着头的阿宁与金绮,顿了一下,“对,对不住。”
阿宁没有抬头,听屋中告退声渐起,避身让过,直到一双熟悉的银靴映入眼帘,她才抬起头。
“就知道你要来”,薛敖挠头,无奈道:“快进来,这里风太大。”
金绮不欲打扰,转身告退。薛敖牵着阿宁微凉的手,直到按着她坐在圆椅上才发现阿宁的低落。
“怎么了?赶路累了?”
见阿宁不说话,他皱眉道:“你听到那混账话了?”
薛敖圆眼一瞪,恨不得转过头抽死文虎,正要破口大骂时,一只绵软的手摸向他的侧脸。
“很辛苦吧。”
“不眠不休地征战,时时担忧王爷的下落,与心思各异之人斡旋,很辛苦吧?”
薛敖怔住,呆呆看阿宁抬起一张泪痕未干的脸,“我心疼。”
她捧住少年俊朗赛雪的脸颊,声音哽咽,“薛子易,我心疼你。”
薛敖喉咙中像是被塞进了布团,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阿宁怎么能这么乖、这么好。
数日来的激战叫所有人都忘了,他今年也不过十八,本应在父母亲长的庇护下与心爱的姑娘定亲。可如今父亲失踪,他挑起重逾千斤的大梁,拼一身血肉,成全更多人的十八岁。
连薛敖都快忘了,他并非草木。
“阿宁,我不累,你你别难过”,薛敖贪恋她手心的柔软,一动不动,“我是担心爹的安危,但如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剩下的我不觉得辛苦,你在这里,我有啥好抱怨的。”
他抿唇,忽然皱了皱鼻子,鼻息间窜驱一股苦涩的草药味。
薛敖脸色骤变,大手摸向阿宁的肩头,“你受伤了?!”
阿宁一怔,被他摸的羞恼,一巴掌甩向薛敖的颈侧,“爪子拿走!”
少年被打的一懵,看面色红润的小姑娘怒声道:“你给我把衣衫脱了!”
门外有事禀报的阿信和吉祥对视一眼,目中深意不谋而合。
薛敖光着上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