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未听过, 偷偷跑到他府上的次数可实在不少。如今叫你光明正大同他来往,你怎的又不喜欢了?”
“我在南淳之时,生了些事——”
戚如敏却早了然于胸,“是端端和梁王之事?”
“阿爷知道了?”
“知晓了。”
秦国公前日闲时,便将南淳诸事全部告诉了戚如敏。
戚如敏点了点头,“此事是梁王有错在先,怎能将端端安排于你身边,还不时同他传递消息,此举是置你生死于不顾,单单为了满足他一己私欲。”
“阿爷不是最痛心于唐元令被诬陷,端端可是唐家之人。”
“端端确实无辜,这也正是梁王用心之处,”戚如敏暗下神色,他若是如云枝一般感情用事,便也走不到今日的位置了,“他以为用这样的身份做遮掩,咱们便奈何不得端端。好在你大师兄是个果断的,虽激进了些,效果却是极好的。”
云枝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要如何接下这话。
“这也是阿爷看重你大师兄的地方,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是,他确实是个极有决断之人,利用起旁人来从未手软。
云枝的身子一下垮了下来,自己一向坚持的信念,在阿爷和独孤及信看来,似乎是最不值一提的。
这是她从未想到的。
“事事都能寻个是非对错自然是好,可若是一时无法找到,便选个对自己最有利的。”
京中一场接一场的祸事,连带着大理寺中都积压许多旧案。
甘家姨夫的案子终于还是提上日程,人证物证具在,流刑定然是无可逃脱。恰如王舒温和阿爷所料,流放之地正是临南。
不过刑期只一年,脊杖倒是翻了一倍,改为二十杖。
施刑之日来得极快,甘都尉叫人带出监牢,在刑房里接受杖刑之后便要上路。
云枝和妃令母女,一起守在门外等着同甘都尉见最后一面。
甘家大娘子简直望眼欲穿,“杖刑翻了一倍,也不知他挨不挨得住,一会儿便要上路,伤口在路上发了炎症可怎么好,路上并无良医,若是生病只能自己硬熬,唉——”
云枝阿娘叫她莫要多想,“独孤氏那里早早已经打过招呼,有郡公帮忙照顾,甘都尉不会有事。”
妃令在旁垫着脚尖瞧,听到她阿娘接着念叨,“听人说脊杖还有将人*七*七*整*理打瘫的,可见不是小事”
妃令不由抖了几抖。
“去年舒温阿兄也曾受了三十脊杖,分明在家养了许久,我阿爷受二十杖还要上路,实在难为了他。”
云枝也记得王舒温当日惨况,几乎是皮开肉绽,姜浣每日要为他换药洗衣,那患处的皮肉有些已经坏死,只好叫良医生生剜掉重新再长。
实则是受罪又痛苦,好些时间只能趴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