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敏叹了口气,“师父期望你今后无论生了何事,都能护她周全。”
云枝心中惴惴,越发将额头低了下来。
“今日便叫云枝认你为义兄,今后兄妹一体,不可离心,不可绝义。”
云枝顺从举起三指,“戚云枝起誓,与独孤及信结为兄妹,今后一体,不离心,不绝义。”
那人一双浓眉皱起,在眉心结成两道深深的沟壑。大概是忧虑过甚,比之从前更沧桑了几分。
“言许,你亦不可违背。”
独孤及信却恍若未闻。
“执白!”
安执白起身跪去云枝身边,他知幸福触手可及,独孤及信早早已经出局。
自先生第一句话起,独孤及信便再无胜算。
“你对云枝情深,师父看在眼里,今日许你二人婚事,择一吉日,近期便办了吧。”
独孤及信低头望向面前青砖,腕间疼痛似乎不值一提。
既如此么,那便勿怪他不能从命了。
众人皆被请出门去,王舒温前来关心秦国公伤势,“昨夜极是凶险,若不是师兄这一招挡住二王一击,晋南王便也要殒命在二王刀下了。”
他看手腕翻覆,冷笑一下,“不值一提。”
云枝和安执白被留在屋内,王舒温自然能够猜想到他们谈论之事,“官家看着身子实在不好了,若有国丧婚期还要顺延,恐怕夜长梦多。”
他戳戳身边神色淡漠的秦国公,“好事将近,你这做阿兄的可要备好丰厚贺礼才是。”
清晨雾霭早被吹散在天际四方,阳光明媚,刺得独孤及信几乎睁不开眼来,“哦,京中诸事暂歇,南淳府离不得人。我想还是舒温你来镇场,我这做阿兄的,便能安心了。”
“这话便生分了,府内只这么几个人,到时遍邀亲朋,我自然会在。”
“是,那必须得是所有人都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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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 戚如敏将云枝叫到房中说了好些道理,从朝中局势和各方势力斗争出发,一一解释给云枝听, 他为何做此规划。
“言许有些自负阴郁, 实则并非是师兄弟中, 阿爷最为看好之人, 可舒温太过心软, 执白年纪太轻根基又浅。况且昨日之事一发, 阿爷便也想明白了, 言许同晋南王交好,这便是今后的依仗。之后纵然阿爷不在朝中, 也不必担心咱们人手。”
云枝不时点头, “是, 今后当以大师兄为尊。”
“言许在几位师兄弟里是最难叫阿爷捉摸的, 所以需要你在其中维系。叫你同他认作兄妹绝不是要走个过场……”
戚如敏叹了口气, “若是……”
若是能结为夫妻,那便省去好些事情。
“罢了,也是过去的事了, 好在你二人关系不错, 言许也颇为疼爱你。你守好这份兄妹情, 对大家也是极有用的。”
“阿爷, 可我不想同他过多联系。”
云枝将这话在心里藏了许久,“独孤及信精于算计, 我实在是怕。”
戚如敏舒展了眉目,笑着调侃她。
“从前阿爷多番劝阻, 叫你少同他来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