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也让我彻底寒了心。”
“君上,”徐策像当年那样称呼他。长剑插.入地面,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累累伤痕,指着那一条条,一道道的疤告诉他,“这里有多少是我为梁国立下的汗马功劳。飞鸟尽,良弓藏,我不是良弓,你说过,我是坏种,有人生没人养的坏种,是这世上最卑贱低微的奴,这样你也容不得?”
那些年,他跟在玄赢身边,朝中上下谁见了不要恭维一声“徐将军。”可是又有几个人真正瞧得上他过。
他是玄赢手里的利刃,一把从贱民堆里拾起来的利刃。
正因为没有好的出生,没有强大的背景,所以即使战功辉煌,可吐风云,在别人眼里也不过就是个莽夫。
玄赢对他没有多少情义,只是在他身上见到了坚韧的意志和极致的忍耐,想培养他做自己的利刃。
利刃么,过刚便折。
“匈奴王射穿我的腿,我托着支离破碎的病体也要回来向你复命,你又是如何待我?”
那场鸿门宴,若不是君无欢及时赶到,他早已命丧。
“对你,对梁国,我问心无愧。但义父病故,你是怎么收买江麟传谣言?玄赢,你心胸狭隘,为人不坦荡,容不得忠臣良将,也成不了君王。”
地上的长剑晃了晃,铿然一声又回到了他手中,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
血洒营帐,他不紧不慢的抹了把脸,双膝一弯,重重的跪在地上,给玄赢,和玄赢身后那位将军磕了个头。
君上,若有来生,愿你我互换,让你也尝尝被君主背弃,被万民唾骂的滋味。
徐策伸出手,阖上了他那双因过度惊慌、还睁着的眼睛。
“我会留玄骊一命,算是还了你当年的提携之恩。”
话音落,营帐被挑开,士兵匆匆入内,跪地叩首:“王上,斥候探到前方二十里有异动,周副将带兵追寻,发现梁国残兵七万,领兵者是,是……”
士兵说到这儿,支吾了起来
徐策没有没回头,嗓音低沉:“是谁?”
“前越国二王子,少陵。”.
自环壁山一战后,少陵损兵折将无数,现有人马已经不足以对抗徐策。他投靠梁王也不过是利用对方,现在梁国完了,这泱泱人世间,再也没有他的退路。
也是在得知赫连秀生擒梁王的那一刻,他看着身后将士那一张张灰败的脸,才终于有了解甲归田的心思。
他们何其无辜?
乱世之中,大家所求的无非是一个能安居乐业的家园。
他们本可以投靠徐策换一个平安,却因忠义选择了跟他,辗转在烽火硝烟中,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甚至妻儿。
长久的杀戮,记不清已经多久没有回过家了。
家中的少年,已经成家立业了吧?
隔壁的老叟,是否已经故去到下一场生命轮回?
村头的新嫁娘,现在膝下又有几个小儿郎?
他们快意的经营着属于自己的人生,是否会受到连绵战火的影响。
少陵抬头看了看远方,道路的尽头,是越国重重叠叠的宫落。
玄坤殿的侍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