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榻上起身,身后是沈琮砚冰冷的尸体。
梁王跪的不情不愿,徐策抬脚踩在了他背上,逼的他不得不匍匐在地。
“跪好了!”
沦为俘虏,梁王依然不服,冷眼瞧他,“你骗孤,抓孤儿子,卑鄙!”
“兵不厌诈。”徐策脚上使了力,直踩得梁王惨嚎连连,“卑鄙的事你干得少?”
面前躺着的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当年那场鸿门宴,后来的环壁山偷袭,甚至这次,又想诓他入山。
花样不多,来来回回就这么一个招数。
沈琮砚或许会上当,徐策可不傻。交手多了,对他了如指掌,早就暗中和赫连秀联手。
一个想做匈奴的王,一个想统率中原。
权利面前,这位匈奴的公主舍弃了小情小爱,只想追求至高无上的地位。曾经仰慕徐策是一回事,归根结底还是信任,这天下能给她那种承诺,并做到的,只有徐策。
至于两位哥哥,他们打的头破血流,身为妹妹,劝过,阻止过,既然都没什么用,那就把握住这个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在漠北,谁强,谁就是王,绝不会因为骨肉亲情就放弃利益逐鹿。
等她成了草原的王,一定爱护自己的子民,不在让他们因君主的贪念,一次次卷入无休止的战争中。
梁王凌人的气焰终是在徐策的脚下一点点的灭了:“你抓了孤,却又不杀,想要孤手下的将士臣服,要梁国子民臣服?”
徐策抿了抿唇,没说话。
梁王到底是上了年纪,快五十的人,不服老不行,徐策的力道差点把他那把老骨头给碾碎。他痛得闷哼一声:“你到底要做什么?折磨孤,要孤生不如死?那你会什么都得不到。”
徐策依然沉默,脚下踩得他背部发酸。
梁王皱了皱眉,妥协:“放了骊儿。”
他想回头看一眼,奈何动不了身,趴在地上咳嗽了两下,又说:“别让东梁的后宫成为你的后花园。”
说完这两句,徐策终于开口了,冷然的目光就打在他身上,如芒在背:“这时候还能惦记妻儿的安危,真是个好父亲,好夫君。那我死去的兄弟们呢?”
梁王知道他一向狠辣,自己落在他手里,要活命只怕难,但是儿子和女人,是他的牵挂。他做君王不怎么样,做丈夫和父亲却是尽心尽力。
“成王败寇,你也不必威胁我。放了他们,我签国书,让臣民归降。”
这些话放在刚夺下越国时,或许对徐策还能起到作用,如今他根本不稀罕。北庸是他的,越国也是他的,梁王又被擒,谁是天下之主,大家有目共睹。
当初越国有个少陵在,那些臣民还有退路,梁国的臣民有什么?难不成北撤投靠匈奴,做异族的奴隶?
徐策根本不担心这些问题。
他要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要为沈琮砚报仇,为他和凝凝吃的那些苦讨回应得的。
他扯着玄赢的衣襟,将人拉到琮砚跟前,按住他的头朝地重重磕了三下,梁王的脑袋瞬间就青紫一片。
“当年幸得你提携,我才从一个无名小卒一跃成为将军统率。”徐策抽出案上的剑,剑芒直指玄赢的喉间,“你让我少年为将,履立战功,这份恩情,没忘。”
梁王紧绷的脸色并没有因这些话松缓,自己一手提拔的人是个什么货色,他清楚。
果然,徐策一笑,又说:“可你听信小人谗言,干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