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
母后埋在院中的那一壶清酒还有吗?
沉月是否还在为一朵花和凝凝争执?
凝凝还好吗?
当初因一封降书放弃了她,后来又为了东山的兵马要她帮忙。
她一个姑娘家能怎么帮呢?
明知道她会牺牲什么,为了私心,为了仇恨,为了那可笑的复国归政,还是再一次把她推向别人的怀抱。
或许是太过自信,他始终坚定的认为,无论怎样,凝凝都不会爱上那个莽夫。
直到她孤身闯入营帐中,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从前她的眼中明明只有自己,可那天她的眼里、心里,装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就算她嘴上再不承认,可是眼睛骗不了人。
她在乎那个悍匪,为了他来求自己。
少陵忽然笑了一下,想起当初。
那时候的凝凝,也曾为了自己卑微的求过徐策吧。
不一样的是,她希望自己活着,却愿意陪他死。
同生共死。
也是,自己干了那么多蠢事,还杀了伏山,亲手葬送了这份情意,凭什么要求她和自己同生共死呢?
少陵抬头看了看天,有那么一瞬间,泪水似乎就要从眼眸的深处翻涌而出。
可是……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再多的泪水,也应该流光了吧。
徐策手下的副将周炎带兵将他们围住时,他抬手制止了身后的将士,说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句心平气和的话:“带我见徐策。”
周炎愣了一下,见他身后士兵并没有异动,挥手:“带走。”.
中军行辕中,满营寂静,玄赢的尸体已经被运走,徐策还坐在沈琮砚身边。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疲惫,周炎入账时,他甚至愣了一瞬,才慢慢抬起颓然低垂的头。
“王上,前越国二王子说要见您,属下见他愿孤身前来,擅做主张,将人引至帐外,还望王上示下。”
“让他进来。”
渐急的风吹得帐帘飞卷,没一会,少陵入账。
铠甲染血,眉目沧桑,他清俊的容颜此刻已不见血色。
徐策看了他一眼,墨玉般的眼眸冰凉,因沈琮砚之死增添的几分忧伤随着他的到来一点点散去,开始弥漫上嗜血的凶狠,看得人心中森然。
少陵这次来不是吵架的,开门见山道:“徐策,我想和你谈笔交易。”
徐策扯了扯唇,一脸讥嘲,并不接话。
谈交易?成王败寇,他有什么资格和自己谈交易?
少陵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无论是权利还是感情,都是你赢了。我不求别的,愿用这条命换手下将士余生的安宁。徐策——”
少陵双膝一弯,笔直的跪在了他面前。
“他们每一个都和你的北庸军一样,忠勇善战,只是没跟着一个好君主。若你不嫌弃,请将他们收于麾下,若你嫌弃,请放他们解甲归田,不要赶尽杀绝。”
他这一生心高气傲,遇事从不低头,哪怕那时在牢中日日被威逼利诱,也未曾动摇过半分。可是现在,国没了,家也没了,连妻子都成了别人的夫人,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