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眼神似刀一般剜在她身上。
扶澜无处可逃,她只好微微弯身,玉臂环绕抱住他的脖子,抽泣道:“凌安……我、我……”
凌安心中忽觉烦闷,他带开扶澜的手,一把将人抵在桌面。
那坚硬的木料硌得扶澜腰身生疼。
凌安冷声质问道:“你既能在紫薇垣活到现在,难道就凭着这张皮囊?”
这话像一把刀刺在扶澜的裸.露的胸膛,如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无能的神族。”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喉间有一下没一下的哽咽,那一身的医术竟忘得一干二净。
凌安说罢便放开了她,她摔跌在地上。
扶澜双手抬起,一手将衣襟拉起,木然看着地上铺着的羊绒毯,一手抹在脸颊,将那快要形成珍珠的泪水抹去。
凌安静静地坐着,视线在她半遮半露的肌肤停留了片刻便挪了开,重新捏起那瓷盏把玩起来。
良久,她站起身,已理好衣裳,泪痕未干,道:“我会医术,无论是医治你,还是给旁人下毒,我都可以。方才我在你身上嗅到一股血腥味,你当是受伤了。你肌肉坚硬分明,当常年习武,且比旁人受的伤要深重许多。”
凌安指尖微顿,“你说得不错。”
扶澜道:“这楼中有你想要的东西,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到,我可以助你,但你要保我安然无恙。”
他的眼望过来,如锐利的鹰隼,她的心里又开始忐忑打鼓,谁知他竟然答得干脆,“可。”
真是如玉珠迸溅般好听的声音。
……
这夜,凌安也不从这厢房中离开,他取了纸笔,绘制出一张清晰的地图,画面只占了半幅,意在指出剩下的都是紫薇垣中未知的。
“你在紫薇垣呆了多久?”
“一年。”
凌安隔了笔,将地图推到扶澜面前。
仅仅呆了一年,就能绘制出如此地图。
扶澜将手指放在地图上标红的地方,“我们在这里,”她的手指缓缓移动,“这里是皇城,已经被你杀尽了。”
凌安道:“皇城若不出意外,是紫薇垣的中枢地带,我在其深处发现一个通灵匣子,只有用特定的锁才可打开,匣子上有纹路,和这楼用的牌匾边沿的纹路一模一样。”
紫薇垣虽说凶险诡谲,却也不会对神族赶尽杀绝,毕竟是为了历练,会留下几处机关让神族有逃脱的法子。
也难怪凌安隔段时日便会来这花楼坐着。
凌安很快便交代了扶澜要找的东西,夜还长。
凌安可不是会怜香惜玉之人,他兀自上了榻,留扶澜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凌安目前不会杀她,那么他的身边,便比外头安全。扶澜挪过去,坐上床榻的时候,凌安掀开眼看她。
她开口道:“你体格强壮,想来睡地上也没有什么干系,可我就不行了,我若是躺在地上,翌日会腰酸背痛,这样就无法为你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