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罚。但仇公公所指之狼子野心、以图谋反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臣弟对陛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望陛下明察!”
仇元澄沙哑着嗓音,依旧丝毫未动:
“周王,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什么国事私事混为一谈,天家的婚姻大事本就不是私事,你早已知晓周王妃的身份,却一直秘而不宣,若非今日我冒死向陛下指出,你恐怕就要一直隐瞒下去了吧?陛下,”
他又转向了面色铁青的林驰:
“微臣斗胆,既然周王口中句句对江山社稷、对陛下赤胆忠心,微臣恳请陛下,给周王一个当众证明的机会。”
林驰拳头微曲,左眉一跳,冷冷道:“仇爱卿,你可有何对策?”
仇元澄向林驰微微拱手,朝身后的手下自若吩咐道:“带上来。”
未几,殷琬宁和其他几名公卿夫人,都被带上了太极殿。入殿之后,她们几人微微瑟缩,尚不敢有任何动作,身后押着她们的几名士兵,便已经直接将她们按在了地上。
“仇公公,”林骥的眸色微凛,嗓音也多了一分沉肃,“后宅女眷从不参与朝政之事,实在无辜,仇公公若是要用她们来威胁——”
“周王,”仇元澄高声抢白,“除了王妃之外,剩下的几名夫人俱是这次你还朝后追随你的公卿内人。你既口口声声狡辩说,与卢龙节度使勾连全因王妃的婚事,想必,这几位公卿,也必不知你与卢龙节度使的关系,若让他们都为你而死,也是无辜的,对不对?”
听到“卢龙节度使”几个字,一直不敢抬头的殷琬宁,心中登时大骇,双臂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微微用余光看向扔与仇元澄对峙的林骥。
千防万防,这颗雷却还是炸了,而且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
林骥立如松柏,微微侧身,提高了音量:
“仇元澄,你究竟想做什么?”
仇元澄眼见此时优势在手,自然很是肆意:
“很简单,周王,你既一心忠于陛下、忠于江山,根据我朝祖宗之法,就必须要斩断与藩镇的勾连。周王妃是你亲自向陛下求娶的,昨日也才刚刚大婚,若你要证明自己的忠心,唯有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取了王妃的性命,方才算斩断了与藩镇的勾连、给天下一个交代。”
果然,大殿之上又是一片哗然,殷琬宁被惊得鹿眸圆睁,先看向仇元澄,又看向林骥,许多话都凝在了喉头,却根本不敢随意开口。
这样的时候,但凡是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林驰对仇元澄的半提议半威胁不置可否,恰好小太监在此时送上了他惯服的丹药,珐琅彩托盘的橙黄色丹药,被林驰捻在指尖揉搓,他又听林骥说道:
“陛下,当众弑妻实为不伦,陛下刚刚失了皇后,应该明白臣弟——”
“大胆周王!大行皇后母仪天下,王妃实乃私生女,又岂敢与大行皇后相提并论!”仇元澄大声喝道:“你勾连藩镇无从狡辩,如今当众手刃王妃、以示忠心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了,你还想得寸进尺?”
“罢了,”刚刚将丹药服下的林驰皱着眉头摆手,“六郎,事已至此,你若再多言,朕都不会相信你——”
“陛下!”林骥高声唤道,“臣弟——”
“周王,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仇元澄话音刚落,已经有三个小太监分别端了托盘上来,其中分别置了白绫、药瓶和匕首。
“白绫、毒药还是匕首,周王,你自己选一个吧。”仇元澄胜券在握,不无得意,“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你,看你亲自送王妃上路。”
那三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站到了殷琬宁的面前,隔着几个人影,殷琬宁也看到林骥正在定定地看着她,不过几息,又听见仇元澄嘲讽而自得的声音:
“死到临头了,不如也让王妃来选一个?看看你们夫妻,是不是心有灵犀——”
——“毒药!”
——“我选毒药!”
是周王与周王妃同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