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的陪嫁作证,这样的爱美之心,真是令容某自愧弗如。”
林骥抚弄着手上的扳指,并未避开容向钦的直视:
“你我同为男子,为心爱之人赴汤蹈火之心,不需要刻意夸耀。谈姑娘冰雪聪明又善解人意,容公子视她为一生挚爱,想必,也不忍心看着她为了家中之事而劳神伤心、与谈大人父女生了嫌隙吧?”
“这是自然,”容向钦自信一笑,“但……不瞒陆公子说,这些说到底也都是他们谈家的家事,我作为外人,若插手太多,难免会——”
“谈家的三兄弟,”林骥适时抢白,“与容公子你从小一起长大,也亲如兄弟吧?容公子是令尊的独子,而他们三人都是谈大人当年收养的,在这幽州城里,并不是什么秘密。谈家的三位公子,仪表不凡,又俱是能文能武,在下有个疑问,他们为何又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仍然没有定亲?”
果然,容向钦眸光一凛:“陆公子,你这是何意?”
林骥只浅浅笑道:
“从来疏不间亲,这些话,我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不当说。只是,没有亲缘关系的人,即使从小以兄妹相称,未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换一种关系相处。谈姑娘与卫姑娘之事,容公子你不出面说合,谈姑娘的三个哥哥,无论从关系亲疏还是说话的分量,都优于谈公子你,到时候谈姑娘与卫姑娘姐妹深情,在谈大人和谈姑娘眼里,恐怕最大的功臣,一定不是容公子你……”
“我明白,”容向钦微微抬手,制止了林骥越来越直白的话,“看着兰兰为了此事劳心伤神,容某心中自然也是十分难受。事情总归要有个了断,不如,我今日就去好生劝劝她,若能顺利消除了她心中的芥蒂,卫姑娘在谈府的日子也会顺遂许多……”
容向钦君子端方,答应了林骥的事,自然会依言做到。
只是,他在这小聚结束后便立即去往谈府找谈会兰,出乎意料的是,在自幼娇纵惯了的谈会兰那里,竟然起到了反效果。
就在容向钦以为自己哄好了谈会兰、满意离开之后,独自留在院中的谈会兰,却越想越气。
道理倒是简单,因为她发现,一向不论谁是谁非、谁对谁错都只站在自己这边的容向钦,竟然也开口帮那“野种”卫娇说话,若她松口,承认了这个“便宜姐姐”的身份,那以后在谈承烨和其他人那里,她肯定更没有立锥之地了。
而这样的心思,更是被她的乳母发觉,那乳母为着自己的利益,一顿明示暗示的撺掇。谈会兰倏尔怒火攻心,便不管不顾,一路从谈府中冲到了节度使衙署,冲进了谈承烨办公的书室里。
谈会兰从小便被谈承烨宠坏了,也是娇纵惯了的人,即使在节度使衙署内大喊大叫、横冲直撞,也根本不会有人敢阻拦她。
而此时的谈承烨,正在因着颇为棘手的军务发愁,见是她来,也放下了公文,认真又慈爱地问道:
“兰兰,这又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见谈承烨的态度仍然和蔼、与从前的慈父并无两样,谈会兰想起了乳母在她临走前,对她的悉心嘱咐:父亲是天,她能否顺利将卫娇排挤出府,全靠谈承烨的一句话,可不能再耍小姐脾气、像前几日那样,惹谈承烨心烦了。
于是,勉强稳住了心虚的谈会兰乖乖巧巧地绕到了谈承烨的身后,伸出一双小手,放在了谈承烨宽厚雄伟的肩膀上,轻轻按揉,乖巧说道:
“没有人惹兰兰,兰兰只是在府上,听刚从衙署里回来的三哥说,说阿爹你因为军务烦心。兰兰体恤阿爹辛苦,又自知资质平庸愚鲁驽钝,不能为阿爹分忧解难,所以……只能赶来,为阿爹舒活舒活筋骨,阿爹你说,好不好?”
谈承烨闻言,淡淡一笑,拍了拍谈会兰正在努力为自己揉肩的小手:
“阿爹如今公务繁忙,但到底,都是为了你们这些儿女的将来谋划。你呢,不要听你三哥那张大嘴胡说,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你还不知道?你呢,现在就好好回府待着,明日,你姐姐就要搬进来了。到时候,你要好好给她赔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