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你们姐妹日后也要好好相处,这,便是对阿爹最大的孝道了,知不知道?”
谈会兰只懂事地点头,却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父女二人相对静默了片刻,谈会兰这才复开口,道:
“阿爹,前几日你不在幽州,女儿倒是听闻了一件稀奇事,阿爹你想听吗?”
谈承烨正在批阅公文、奋笔疾书,随口说道:“说说看,是什么?”
谈会兰舔了舔嘴唇,开始努力回忆乳母同她说过的话:
“说的是,有个有夫之妇与外男私通,还珠胎暗结。那丈夫老实本分,对此毫不知情,只把那孽种当做了自己的亲生。”
说到此处,谈会兰还故意停下来,观察了一下谈承烨此刻的表情,只见他放下了手中的笔,但并未对此发一个字的言。
“谁知道,有一日他抱着那孩子,”谈会兰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天降暴雨,路上湿滑,他狠狠摔了一跤,他和孩子都磕破了皮,血流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心疼,却发现雨水中两人的血并不相融,这才心生疑窦,回家质问妻子,妻子哑口无言,这才自己将红杏出墙一事告诉了他。阿爹你说,这事,怪不怪?”
此时,谈承烨的脸已经慢慢冷若冰霜,他当然知道,谈会兰这番话在暗指什么,不过是说卫远岚腹中的骨肉、现在来千里投奔他的殷琬宁,并不是他的亲生而已。
这样想来,谈承烨缓缓握住了谈会兰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强压住心中陡然而生的火,问道:
“兰兰,这些是你从哪里听来的?”
谈会兰心虚,不敢看父亲那突然变得严厉无比的眼神,垂下了头,小声嗫嚅着:
“就……就是和希哥哥在楼外楼吃饭的时候,听,听隔壁桌讲的。”
谈承烨不动声色:
“你和向钦去楼外楼吃饭,可从来都只坐在包厢里的,怎么还会有隔壁桌?”
“我……我……”被戳穿谎言的谈会兰涨红了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阿爹我也是今日才偶然知晓,”看着谈会兰如此心虚慌乱,谈承烨的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就在我带你大哥二哥出发去檀州的那日,你姐姐便已经来了衙署找过我。那日,是你和你三哥接待她的,你不仅对你姐姐无礼至极,甚至还把我送给她阿娘的信物,那玉佩摔碎了,是不是?”
一听此言,谈会兰便知晓此时的谈承烨还一心想着卫娇,心中那一路被自己强行压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她狠狠地看着宠爱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不管不顾,厉声吼道:
“对,我就是把那劳什子玉佩摔碎了,又怎么样?她卫娇本来就不是阿爹的女儿,是冒充的,就算阿爹当年与她那个水性杨花的阿娘有情,那又如何?她阿娘可以有阿爹这个情郎,难保不会再有旁人——”
谈会兰的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是谈承烨有一次忍不住出手,掌掴了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听着她这样侮辱自己的一生挚爱,他的怒吼,如山一般咆哮而出:
“不许你这样侮辱岚岚!”
“岚岚?”谈会兰捂着再次被谈承烨掌掴的、痛到火辣辣的脸颊,咬着牙质问。
事到如今,再对谈会兰隐瞒下去,对日后谈家的局面只会越来越糟糕,既然不该说的话已经说出了口,谈承烨长叹一声,干脆向谈会兰坦白:
“没错,娇娇的阿娘也叫岚岚,好巧不巧,你的名字,是你阿娘自尽时,留给我的遗书里写的……”
*
此时的谈府里,因着明日殷琬宁即将正式搬进来,管家谈彪正在带着她四处仔细参观,好提前熟悉府内的格局和家中的众人。
殷琬宁原本是不想来的,但思及昨日陆子骥对她的承诺,料想以他的智慧和手腕,让谈会兰转变态度接纳她,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所以,即使心下并未做好再次与谈会兰相见的准备,殷琬宁依然还是在谈会英的邀请下,来到了谈府。
正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