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就是,你未来的婆母?”
这几个字果然刺痛了她,殷琬宁红着脸反驳: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谁说她是我未来婆母的……如果,我真的情愿她是,我,我还跟着你做什么?”
“所以——”林骥又故意拉长了尾音。
一想到范英仪、林骥,那些梦里或真或假的可能的危险,还有今晚在花宴上听到的、关于自己和林骥的种种传闻……
“所以骥哥哥,”殷琬宁忍了许久,还是决定直截了当,把她本来要找他所说的最终诉求说了出来,“咱们,能不能,明天一大早,就离开晋州,快快启程,继续往幽州去?”
早就洞悉一切的林骥,继续循循善诱、明知故问:
“为什么要这么匆忙赶路?是晋州不好玩?”
殷琬宁张着眼睛,那双从一开始便哭得又红又肿的鹿眼,此刻仍然红着,又因为她不加掩饰的急迫,多了几颗在高原山地上,才能看见的漫天星星。
星星一闪一闪,却和她的话语一样,满是娇憨:
“我……我已经在贤太妃那里露过脸了,即使,即使我仍然保持着卫郊的身份,但她到底也是周王的生母,万一我一不小心暴露了……”
“你在花宴上,与她再见了?”林骥问道。
殷琬宁十分欣慰地摇了摇头:“阴差阳错,我差点就再见到她了。所以你刚刚提我的名字,我才赶紧让你别说了……骥哥哥,我害怕,若是真的就这么暴露了,那我可真就……”
“害怕,你害怕什么?是贤太妃范氏?”太阳穴突然猛跳,林骥不自觉一顿,最终,还是继续:
“还是——周王林骥?”
殷琬宁却丝毫没有发现,与她相隔咫尺的男人,双眸蓦地黯淡了好几分,她只沉浸在自己焦急的世界之中:
“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你这个帮我逃脱的人,你也很危险,不是吗?骥哥哥,你可别问这么多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出发,好不好?”
林骥忍不住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那上面,都还有一些干了的泪痕:
“小花猫,既然有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跟我讲?”
“因为,采露的事情,”殷琬宁心虚,声音越来越小,“在我眼里,同样那么重要……”
“嗯?”这一次,林骥确实有些疑惑。
“骥哥哥现在答应了我,明日一早,便去向东桓先生说,”她对自己的安排无比满意,“两件事,都说,就……正好合适嘛。”
林骥被自己天真善良的逃妻,那如意算盘珠子崩了一脸,俯身轻轻啜吻她异想天开的唇角:
“我与谢学琛确为知交,但——若真就这么做,我还是依然会很担心,他会就此不认我这个朋友。”
借着月色,她轻松找到了他的另一只手,拽着衣袖,轻轻摇了摇:
“骥哥哥……你,你就同意吧,好不好?”
“我可以答应你明天就走,”他正色,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但,关于采露姑娘,我确实是爱莫能助。”
闻言,殷琬宁抿着唇,又一沉吟,而后突然眼前一亮:
“那……不如我今晚找采露再谈谈,明天,我们启程的时候,我自己去向东桓先生提?”
林骥将她的发丝后挽:
“娇娇,现在你明明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为何还一定要用尽全力、去想着帮助别人呢?”
这一次,心情雀跃的殷琬宁却趁着他不注意,挣脱了他的怀抱。
活泼灵动的少女刚跳到了地上,马上便笑眯眯对他说道:
“因为呀,我可不像你,你是个黑心肠的坏哥哥,只会欺凌弱小,比如欺负我。”
说完,还没等他再次回话,便小跑着离开,重新回到了凉亭之内。
林骥被她剩下,留在原地,笑着摇了摇头,心道:
若我真是你口中那黑心肠的坏哥哥,早在发现你逃婚的第一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