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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的,怎么,是做噩梦了所以睡不着,才想到要到这里来的?”

尽管被他说中了,殷琬宁仍旧只事摇头,看向窗外朦胧的月亮,并不回答他。

“告诉我,不好吗?”陆子骥现在的语气,和刚刚逼问她时,分明判若两人,“一直要藏在心底,说一百个一千个谎话,还要不断去为之前的圆谎,多辛苦,嗯?”

殷琬宁心乱如麻。

她根本不想同他纠结这个问题,两个人的关系,也压根没有亲密无间到这样的地步。现在,既然她已经自己承认了“殷琬宁”的身份,那么她的身份如此重要,也就不是他陆子骥能随意拿捏的了。

她清了清喉咙,正色,想要与他划清界限:

“陆子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她面前的男人却眸色一沉:

“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

殷琬宁听不得这样的玩笑,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花言巧语,混淆视听。”

陆子骥也收起了难得的戏谑:

“聪明如你,请好好回想一下,你对我究竟撒了多少次谎,说了多少胡编乱造的东西,而那些话,又是多么拙劣?”

他是对的。

她承认。

哑口无言的少女咬着被他沾湿过的嘴唇,垂眸,并没有接话。

却听始作俑者继续分析,头头是道:

“琴棋书画,谈吐品性,这些东西,都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速成的。如若你先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你就只在殷府大小姐的身边伺候了一年多,即使是日日都朝夕相处,也不可能真的,把这些都学成你自己的。”

殷琬宁撇了撇嘴,陆子骥这是在明晃晃地看低她的学习能力。

“所以,”他不为所动,谈吐行云流水,“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不问,你在幽州老家的情况吗?”

这个问题倒是新颖,她想不到答案,立刻抬眸看他。

“怕你又不知道该怎么编,”这个掌握全局的男人,嘴角似乎噙了一丝笑意,“编得太离谱,闹出笑话来,也是徒增你的烦恼。”

确定了,他就是在拐着弯嘲笑自己的蠢笨。

被连续打击的少女噘着嘴,准备从头清算旧账,先轻轻推了面前高大挺拔的男子一把。

这下,陆子骥笑得更明显: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殷小姐?”

殷琬宁却难得清醒,开始回溯他的所作所为:

“你既然早早猜到了我的身份,这一次,明知阎京和姜燕燕要设计害我,又为何不直接戳穿他们的局,反而要借我过桥,将计就计?”

陆子骥也敛了笑意,黑色眸子里反射的月光,愈加冰凉:

“因为若只是揭穿,他们很有可能会逃脱制裁,高高拿起、轻飘飘放过。只有正本清源、抽薪止沸,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法子。”

殷琬宁鹿眸一转:

“那……封秀云呢?昨日,她明明是恨极了我,今日却……”

陆子骥只道:“她要拉你单独见面之事,我也是不曾料到的。”

可话已出口的殷琬宁这才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这么说,就已经变相承认了阎京所说的那“胸口有红痣”之事是真的。

但这如此私密之事,现在也被陆子骥知晓了,会不会……

殷琬宁的脸,霎时便红透了。

觉察到她变化的陆子骥只轻咳一声,顺势掩盖了过去:

“是我预判了阎京和姜燕燕,可能会在被当众捉住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才提前布了个局。”

“封秀云再怎么说,”她黛眉微蹙,“也是堂堂商州太守的女儿,你怎么就能保证,她一定会护着我?”

陆子骥却封口锁唇:“无可奉告。”

被好奇心占满的她竟然得到了这样的敷衍,红晕未销的小脸,气鼓鼓的,像一颗半熟的、鲜艳的苹果:“你……”

矜贵的公子却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