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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不紧不慢: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原委,知道了之后,对你也并没有多余的好处。”

半熟的苹果此时也抖了抖身上新鲜的露水,向将她粗暴采摘下来的人证明,自己本应该站得更高:

“那,当初我还在掩盖身份时,你便不断拿‘殷府大小姐’来压我、来逼问我,现在真相大白,你呢,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

谁知这个人竟然厚颜无耻,满脸无辜,反问她:“我做什么了,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殷琬宁心口一紧,太阳穴也猛地跳了一下,努力捋清自己反诘的思路:

“因为,因为……你,你借我自己,‘殷琬宁’,来欺负我,我平白无故,因此多受了好多好多委屈。”

陆子骥顿了顿,伸出那长了薄茧的手指,轻轻将她被夜风吹得颇为散乱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殷琬宁,你还记得那日我背你下山时,你问我的话吗?”

她一时不知该错愕于他的动作还是语言,只能不解:“啊?”

“让我来,帮记性不太好的殷小姐回忆一下,”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她颜色微浅的发丝上:

“那日你问我,如果你骗了我的话,我会不会,也杀了你。”

他的动作温柔,语气舒缓,说出口的话,却只让她心惊胆寒。

他这么一说,她便想起来了,那一日最后,两个人是不欢而散的,之后他消失了好几天,再出现,便已经是稳操胜券,为她破局。

而她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自然也一滴不落地入了陆子骥的眼,他知道她已经想起来了,嗓音沉沉,说道:

“那日我也回答了你,欺骗我,我会有很多种办法,来惩罚你。”

被他的疯言疯语刺得头皮发麻的少女,只剩下瞠目结舌:“我,我……你……”

可陆子骥的疯,却似乎点到即止了:

“你既有你的道理,那我现在大发慈悲,之前那些得罪你让你受委屈的话,就当是惩罚你了,好不好?”

她收起了微张的樱唇,眼帘垂下,不断思考着他说的那些话,内在的逻辑。

他却并没有给她多少沉吟的时间,张口,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这一次,阎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送去蒲州,证据确凿,姜辂不管是不是为了女儿,都不会放过他,他定会伏法。但是姜燕燕……”

他的停顿,他的欲言又止,无声胜有声,却分明是“大权在握”四个字。

殷琬宁突然急了,冲口而出:“陆子骥,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33章 反诘

整整一个晚上, 都在被陆子骥牵着鼻子走的殷琬宁,又一次误打误撞地, 找到了令她费解的、似乎关系重大的盲点。

若说,在去雍州城的路上遇到的四个贼人,和被窦建宏用来交换而塞到兴泰客栈的那个小倌张路,都一样没有身份,低贱卑微,他们轻易死于陆子骥的手下, 她还可以相信,是他手段干脆、武艺高强的话;

那么姜燕燕再不济、再落魄,也是堂堂从三品蒲州太守、一方大员的女儿,他陆子骥, 难道还能易如反掌地一手遮天,如此左右对方命运不成?

“我, 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商户, ”面对她如此严肃的诘问, 当事人陆子骥, 却依旧云淡风轻, 丝毫不为所动, “来自潞州, 仅此而已。”

殷琬宁见他这般情态,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黛眉一拧,语塞:“那,那你为何?”

起先在她脑海中回荡的, 那些更诡异更骇人的猜测,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左思右想, 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委婉,这样两个连续的疑问,聪明如他,睿智如他,应该能明白她那番语焉不详的,确凿的言外之意。

可他给她的回答,却是另一种她意想不到的方式。

那只掌握全局的大掌,突然把她抵到了身后的窗牗之上,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她惊惧错愕的脸上,同时,他那张